-“你,你說得對。”直至這一刻,希爾雅溢滿了淚花。
她才肯承認,自己並非主動請纓的大漠公主。
而是實勢之下,必須被大漠推出來和親的公主而已,被和親沒得選。
可她明明可以選擇衛疏影,好好過日子,卻執著於拿她根本拿不到城防圖,犯下如此愚蠢的錯誤。
“公主,如果你不想這樣頹廢的活下去,那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他不理你,你就去招惹他,他總會對你好奇,好奇你為什麼這樣做,一切男歡女愛,都是從好奇開始的。”
希爾雅握住卿安寧的手,“你,你怎麼對我這樣好。”
卿安寧微微沉默,“因為我也是一個身不由己的女人,”她笑看希爾雅,“你不是我的仇人,我希望你能幸福。”
“謝謝。”
“客氣。”
認清了自己的位置後,希爾雅似乎找到了一絲曙光,當下面容都發生了一些改變,變得闊達了許多。
她本就是草原上的公主,本就該更闊達的,近日卻拘在這一方天地,哀怨自憐起來。
希爾雅站起來,去拿了好多大漠的特色首飾,裝了滿滿的一盒子遞給卿安寧,“你一定要收下,我交到你這樣的朋友我很開心,真的,你别拒絕。”
卿安寧笑笑,她收下了。
看著那些珍寶,她在大漠生活了三年多,自然清楚這些的確是珍貴的。
希爾雅也是真心與她交朋友的。
卿安寧說道:“公主,我們兩個關係好,還請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衛將軍。”
不等希爾雅問為什麼,卿安寧繼續說道:“我們可以偶爾出去走一走,但絕不能讓别人以為我們是非常非常要好的關係。”
“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要好的關係,可能也是對你的傷害。”
“為,為什麼?難道你介意我是大漠人?我拿不到城防圖,我以後不會再做那種事了,不會連累你的。”希爾雅以為是她身份的問題。
畢竟,卿安寧是蒼雲國的人。
她有這樣的考慮也是正常的。
卿安寧笑笑,“不,不是因為公主,而是因為我自己。”
“你?”
“不說了吧,如果有機會的話,或許有一天我再告訴你一些事情。”
希爾雅不追問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不願意說,也不會強求。
兩人走出主屋。
希爾雅帶著卿安寧去了後院,指著一間廂房道:“他叫石浩,你若不願意見的話,也不必強求。”
卿安寧笑笑,“不,我願意見。”頓了頓,她說道:“公主,還請在院子裡等候,可以嗎?”
希爾雅一聽,頓時懷疑,難道卿安寧和石浩本就認識?
石浩不會和她說。
卿安寧明顯是有什麼秘密,也沒有說。
既然如此,希爾雅倒是放心了,“好。”
說著,她帶著下人離廂房遠一些。
卿安寧看向趙七,隻不過一個眼神,趙七便明白,若希爾雅,或者别人靠近廂房,他會及時通知的。
“你在這裡等我。”卿安寧與趙七說了一聲,便舉步朝廂房去。
她倒是不擔心衛疏影忽然回來。
畢竟,衛疏影下朝之後,還會去一趟軍營,與林世安的時間線是一樣的。
趙七點頭,“是,主子。”
說罷,就如木頭似的走遠一些,同希爾雅等人站在了差不多的位置去。
卿安寧站在廂房門口。
抬起的手有一瞬的遲疑,最後還是推門而入後,門打開後,那隱約的藥草味越發濃厚,熏得她都要睜不開眼睛了。
“哥哥……”
卿安寧低喊一聲,碎步到了床前。
李福面黃肌瘦的,在看到李娟綾的時候,眼裡全是疲憊,像是被人抽走了精氣神,“你,你終於來了。”
卿安寧跪在他跟前,懺悔著,聲音算不得大的說道:“我知道我罪大惡極,我對不起你,可為了默兒,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你,你為何如此狠心,你和趙躍,你們早就商量好了,等接走李默的那天,要屠我李家滿門,一把大火,你讓他們屍骨無存!”
李福氣若遊絲,儘管憤怒,他的聲音也很低,院子外的人根本聽不見。
卿安寧鬆了一口氣。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其實李福心裡的天平是朝著她的,他是故意壓低聲音,怕隔牆有耳,還是怕有人識破李娟綾的身份。
“你母親她們,有把你當家人嗎?我們給了你哥哥嫂嫂他們那麼多錢財,可我們逃難的時候,他給你留下的錢袋子,裡面是幾兩銀子,你可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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