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阿玲姑娘為何要告訴我止躍的一切,這些與你有何乾係?”
“趙將軍。”
她笑著看他,不疾不徐的道:“我曾說過,如果將軍不想管止躍的事情,可以選擇不信我說的話。”
趙躍緊握著茶杯。
他怎麼會不信呢?
這些日子,每每回想和平遙王妃歡愛的那些點滴,分明就是來找他借種,甚至是報複荒淫的平遙王的。
所以,在她懷孕之後,就將他趕走了。
“我會管。”趙躍站起來,直視著李娟綾,“我與平遙王妃乃是近鄰,自幼我就喜歡她,所以當她找到我,我明知道她勾引我,我也自願上鉤。”
李娟綾倒是想不到趙躍會和她說這些。
讓趙躍這麼一解釋,李娟綾倒是明白了,為何平遙王妃懷孕之後,會把趙躍趕走。
分明就是青梅竹馬,感情深厚,所以想要他好好活著。
想此,李娟綾忽然想起了江止躍。
他從始至終都相信自己,甚至為她殉情。
江止躍像個傻子。
而她,隻想活命,否則下了黃泉,母親肯定不會饒了她的。
“隻是我沒有想到的是,我以為她是想借種,或報複平遙王,從未想過她是為了保護我,才絕情的叫我離開……”
李娟綾苦笑了一瞬。
一滴眼淚從眼眶奪眶而出。
趙躍愣了一瞬。
李娟綾也想不到,江止躍對她的愛,已經超越了生死。
“同阿玲姑娘說這些,隻是想知道更多,更多的事,我覺得阿玲姑娘是知道的。”
“我知道所有的一切。”
李娟綾笑著,對旁人或許她不會說太多,但趙躍,從他對平遙王妃的癡情,再對江止躍的父子情,對李默的爺孫情來說,這個男人,是她可以拿捏的。
“因為我就是說書人口中的李奸妃。”
趙躍手中的茶杯脫落,掉在桌子上。
他看著李娟綾,不可置信。
李娟綾繼續說道:“止躍自幼就在平遙王的淫威之下長大,他雖然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親是誰,但卻知道自己不是平遙王的血脈,所以,從他懂事以後,就知道平遙王妃對平遙王的恨,從那以後,他就開始謀劃著如何為死去的母妃報仇雪恨。”
“當我和止躍相識之後,或許是因為惺惺相惜,我們都有自己的責任和仇恨,我們決定互幫互助。”
“一開始,我幫他謀劃著如何扳倒平遙王,等他成為新的平遙王後,再幫我複仇。”
“當機會來的時候,我們毫不猶豫踏上了複仇的路,哪怕是送我進平西王府,進宮,都是我們計劃的一環。”
李娟綾有條不紊的將來過往說給趙躍聽。
說到江止躍的時候,她都忍不住哽咽,或許是傷疤被遮起來時還能裝作已經過去。
但當重新提起時,她的眼淚是止不住的。
特别是那種失去了對她最好的男人的失落感,後悔讓她心臟很痛。
“所有的一切都很順利,止躍終於成為了新的平遙王。”說到這裡,李娟綾眼眶含淚,“而我,在這個時候也有了止躍的骨肉,誰說平遙王府不能成為皇儲呢?”
“若不是江逾聲和聞姝,我們的計劃已經成功,默兒此刻怎麼會在農婦家中長大?”
趙躍的拳頭已經握得很緊了。
若當初他沒有畏懼平遙王的淫威,好好的去考武狀元,在京城立住腳跟,怎會讓止躍走錯路。
他看著李娟綾,“可是,說書人說,李妃,江止躍皆是自戕,心臟中刀,怎麼會活著?”
李娟綾笑笑,想到了母親拿剪刀刺她。
母親又哭又笑瘋癲的模樣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你長大也隻是千人騎萬人枕的玩意,不如死了保住清白,娟綾,别怪母親心狠,母親沒有辦法……”
“做妓、女太苦了,年輕時被摧殘,老了就苟延殘喘,熬至最後一口氣,太苦了,太苦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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