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别說動手,僅僅氣勢上,已經難以抵擋。葉清玄一邊咬牙堅持,一邊也忍不住暗自羨慕,這就是家學和底蘊造成的不同了。以厲騰龍的性子,平時必定不是刻苦之人,即使這樣,自己苦練的十年仍然無法與其相比。
而且,看厲騰龍出手之前的氣度,想必有一個好師父。
葉清玄在這裡自怨自艾,卻不知厲騰龍心下更驚。他早把葉清玄的底細弄得一清二楚:
偏遠鄉下的一個農家小子,父母都是普通農民,家裡親戚别說大的背景,連個當村乾部的都沒有,可謂無根無底。憑藉著聰明加上點運氣,考到了省城的大學,每年都要靠勤工儉學和學校的救助來解決學費問題。這樣的家庭,别說學功夫,就是僅有的一點家教,也都相當原始。
可就是這樣一個窮小子,居然比自己還討女生喜歡,難道就仗著一張小白臉?想到“小白臉兒”這個詞,厲騰龍心中更氣——你一個土包子,風吹日曬乾農活,偏偏長得細皮嫩肉的,比自己還白。
本以為這樣一個鄉下小子,看上去又弱不禁風,讓自己的跟班隨便出個人,足夠好好教訓一下了,沒想到出師不利,竟然接連失手,還都受了傷。剛才葉清玄那一出手乾淨利落,自己竟然沒看出是哪家的手法,這不由得厲騰龍不心下犯起嘀咕。有心找個台階下,覺得咽不下這口氣;有心動手,三個手下指不上,除非自己動手,可是又擔心戒規處罰。
厲騰龍現在騎虎難下,自覺沒看出葉清玄深淺,又不想受罰,這才想到用自己的氣勢來壓迫葉清玄,能讓他倒地最好,哪怕退一步也算挽回一點面子,自己沒有動手,旁邊又沒有明白的人,自然也不用受罰。
可偏偏這個葉清玄是個硬骨頭,居然不受自己氣勢的影響,難不成,這小子深藏不露?
葉清玄哪裡知道,就這三兩步距離,厲騰龍的心裡已經經曆了這麼複雜的一個過程。還以為是對方師父教導有方,才讓其氣勢如此沉穩。
如果厲騰龍知道他之所以看不出葉清玄所用手法,完全是因為葉清玄第一次與人動手,忙亂之下導致動作變形,不知又會做何感想。
當然,兩個人此時各有各的想法,不會有心思去交流什麼,結果就是一個小心翼翼,一個全神戒備,弄得“麻桿打狼,兩頭害怕”。
不管兩個人有多不願意,但兩人的距離就那麼幾步遠,再怎麼沉凝的步伐,也用不了一個呼吸就到了。
眼看著雙方已到了觸手可及的距離,葉清玄表面上依然淡定,手心裡已經見了汗。
他倒不是怕捱打,隻是看厲騰龍幾人的架勢,分明是要羞辱於他,這卻是他不想見到的,可是天生的硬骨頭又讓他不肯呼叫同伴。
而厲騰龍一邊,也已經箭在弦上。他反覆想著自己掌握的葉清玄的資料,加上眼前的感知中,葉清玄就是個不會功夫的普通人,自己何必怕他?當下,一咬牙,微微伏低身體,提起右手,就要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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