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太妃癱軟在地上,絕望地哭泣著,心裡恨透了晏東凰。
如不是她非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做女帝,又怎麼會引來一個個皇子的不滿,甚至把武陽王都召了回來?
她乖乖做一個女戰神不好嗎?
她是保家衛國的女英雄,不管哪位皇子登基為帝,都會把她哄著供著,她會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還能威風凜凜,馳騁疆場。
不比待在宮裡批閱奏摺痛快嗎?
一個女子那麼野心勃勃乾什麼?
貴太妃抽泣的聲音迴盪在耳邊,太上皇聽得煩躁。
他知道東凰登基為引起很多人的不滿,但武陽王是鎮守邊關的武將,沒想到他也不顧大局,私自回京不說,還當殿威脅君王。
看來朝堂有必要好好清洗一番了。
否則來日不定還有誰拖後腿,不知死活地質疑女帝之位是否名正言順。
“榮春。”太上皇抬手,冷冷吩咐,“貴太妃需要靜養,即日起遷至清涼殿,安排兩個侍女照顧起居即可,不許任何人隨意出入。”
“是。”
“太上皇!”貴妃臉色一變,下意識的地開口,“臣妾不想去——”
“貴太妃。”太上皇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或者你更想去冷宮跟德太妃作伴?”
貴太妃一僵,再也無力反抗。
榮春吩咐兩個太監把貴太妃帶下去。
貴太妃踉蹌著站起身,淚眼朦朧地看著太上皇,眼神絕望而悲愴,然後她轉過身,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
轉身那一瞬間,垂在身側的手死死攥緊,
太上皇眉頭微皺,給榮春遞了個眼神。
榮春心領神會,躬身退了出去。
……
這些日子裡,絕望的人不止晏璋和貴太妃。
晏東凰冷酷無情的手段下,滿朝文武都戰戰兢兢,尤其是跟武陽王、盛家、楚家、晏鳴和晏璋有利益牽扯的官員。
原本各黨派同氣連枝,根生葉茂,根本無懼皇帝鐵血手腕,各派勢力若能掣肘到皇權,反而是新帝忌憚著各派勢力的互相牽製和抱團。
可晏東凰不是一個走尋常路的天子。
最重要的是太上皇還在,餘威還在。
朝中老臣對太上皇本就敬畏有加,太上皇雖退位,卻並沒有完全不管事,而是成了晏東凰最強而有力的後盾。
所以不管是哪一派大臣,都不敢太放肆,隻敢夾起尾巴做人。
其中最典型的,要屬原本顯赫的盛家。
盛老夫人最近真的體會到了冰火兩重天的感覺。
國公爺沒去世之前,府裡賓客如雲,京中哪個世家都巴著他們,貴夫人聚在一起,她眾星拱月似的,享受著堪比王妃才有的待遇。
可是短短一年。
僅僅一年,盛家就沒了當初的輝煌。
國公爺去世之後,府裡稍微冷清一些,盛老夫人把這些歸為國公喪期,不該參加賞花宴、各類活動,各大官宦世家自然也不會邀請他們。
可是自從晏東凰登基,國公府徹底走了下坡路,如今甚至直接走上了末路。
國公府沒了,盛景安無權繼承爵位,牌匾換成了盛宅,甚至都不是盛府。
因為盛景安無功名無爵位,無權用“府”。
而更讓她夜夜難安的是,盛景安正在皇帝後宮裡,處境未知,隻聽說陛下下旨那天,是因為景安觸怒了陛下。
這個訊息讓盛老夫人如墜冰窖。
她甚至不敢去想景安會得到什麼處置,原本滿懷希望他獲寵之後,能改善國公府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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