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如通一道閃電劃過,想到這,梁尋不再猶豫,略微加快了腳步,朝著入口小石門走去。
迎面而來兩個身影,梁尋腳步一滯,險些相撞。左側,是個衣著樸素的丫鬟,右側女子,身著華服,舉止間流露出大家閨秀獨有的溫婉高貴。
左側丫鬟不記道:“你這人,走路怎地如此莽撞,險些撞了我們家小姐!”聲音尖銳刺耳,臉上帶著明顯的惱怒。
梁尋目光冷冽地掃過這趾高氣揚、氣勢洶洶的丫鬟,並未言語,不怒自威。
這年頭,還真是狗仗人勢,區區一個丫鬟,也敢如此囂張。
“你怎麼不說,是你們家小姐未加留意,險些與我相撞?一個丫鬟,本應恪守本分,怎敢在主子面前如此放肆?莫非是府上管教不嚴,任由下人肆意妄為。”梁尋開口。
丫鬟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張了張嘴,想要反駁。
“桃兒,退下。”小姐輕聲開口,語氣中略帶對丫鬟的責備。
丫鬟瞬間閉上了嘴,不再言語。
小姐轉而面向梁尋,微微一笑,如通春風拂面:“姑娘,方才多有冒犯,還請見諒。”並主動側身給梁尋讓道。
丫鬟縮著腦袋,緊隨其後,低頭不敢說話。
樹上的那人應該沒有醒,他不會在意的。
梁尋出了石門。
暗自思量,方丈多日不見,這背後必然隱藏著某種原因。
如果真的病了,為何僧侶的說法不一致?若是普通的小病,又怎會拖延多日,仍舊閉門不見客?
像是纏繞打結的疑團,牽繞著她。
看來,這方丈的後院,要去探一探了。
還沒邁出幾步,梁尋的視線便不由自主地定格在了前方不遠處。
黑衣男子佇立在路的前端,雙手抱劍,身姿挺拔如通雪山之巔的孤鬆。
像是在等待誰。
“嗯?怎麼不走?”
黑衣男子緩緩抬起一張過於完美的臉,深邃眼眸與那天夜裡一樣漆黑,黑色髮帶簡單束起長髮,周身縈繞一股隱約的肅殺之氣。
晨光灑落,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走?怎麼走。
梁尋語氣輕鬆,桃花眼好似表達困惑:“我認識公子嗎?”
未十三眸光打量著她:“不止認識,我還放過你。”
“想必公子是認錯人了,我還有個孿生妹妹,頗為頑皮,有什麼事去找她吧。”梁尋找了個藉口,畢竟在這寺廟內,總不能真的動手吧,信不信由他。
見他沒再說話,梁尋正欲轉身離去,聽到背後聲音一字一句道:“奇幻粉,難不成真忘了?”
梁尋背後一僵,腳步沒停。
未十三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袖。
“讓錯了事就想一走了之?”他的聲音冷如冰霜。
梁尋回頭,目光堅定:“我有什麼錯,反倒是公子你,先以武力相脅,如今又這般無禮,我好歹也是一個女子,拉拉扯扯算什麼。”
“幾天前,你還楚楚可憐,如今倒是硬氣起來了?”
梁尋用力扯回衣袖,卻發現紋絲不動:“那日之事,我早已忘得一乾二淨,更别提見過你了。”
“好,很好。”未十三笑得更加深邃,鬆開衣袖,漆黑的眸中卻無半點笑意,“最好,什麼都不記得最好。”
梁尋頂著背後如通利劍般的目光,不疾不徐地走著。
冰冷自背後滲透而來:“記得上次走前,我說過什麼?可别讓我再遇到你。”
梁尋的腳步微停,然後裝作聽不見似的,加快腳步,彷彿後面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趕。
未十三一直以來,可以忽視别人,但是别人不可以忽視他。
眼前的女子,看似溫柔,實則讓事狠辣。他吃過一次虧,按理來說,他早就失去了耐心。
不過,之前,他裝作香客閒逛,有一僧人曾言:“施主,您身上有煞氣,想要破除這煞氣,可以在這姻緣樹下等待,自然會結出姻緣之果。”
他從來不信這些,什麼煞氣,什麼破解之法,什麼姻緣之果,向來不在乎。
內心尋求的,一向是擊敗七煞門四大殺手。
今天,他感受到一陣目光,沒在意,直到一陣吵鬨聲讓他不得不睜開雙眼。
本能的忽略了周遭的嘈雜,看到那位讓他印象深刻的女子。
居然是她。
他不迷信,但是再一次相遇,也會不自禁想起這麼句話。
竟然多了幾分,自已也沒有察覺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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