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
折靈斬斷萬歲妖祖壽緣,帶著太古神器風光歸來,還被府主稱讚是千年一聖人,一時風頭無量。
唯一遺憾的是,非天影受了重傷,恥骨被捅了個對穿,鎖骨上的肉還被片下來,直接露出了骨頭。
聽在場的仙人說,萬歲妖祖可能有個廚子夢。非天影鎖骨上的肉,被妖祖片得極薄,就掌心那麼小塊肉,削成片後竟鋪記了整個房間,還能清晰地透出地板紋路。
非天影之所以如此被萬歲妖祖“鐘愛”,皆因折靈之前打草驚蛇,妖祖已有戒備之心,死守陣眼不出。所以折靈一行決定“色”誘妖祖,引妖祖到陣法邊緣,非天影主動請纓擔此重任。
第一步便是,用命書讓萬歲妖祖愛上非天影,引妖祖遠離陣眼,這一步進行的很順利。
但他們沒想到對食物的愛也算愛,尤其這份愛在命書的加持下格外偏執。妖祖時時刻刻都在為非天影抓心撓肝,誓要找最好的廚子,把非天影扒皮去骨,清炒慢燉,再配上劍南春,和美人通享盛宴。
雖說和他們想象有出入,但計劃還是成功的。非天影勾去了妖祖大部分心神,其他仙人雖受傷,但隻觸及皮毛,不指出來都看不出有破口。
善稚在家慶幸自個沒去萬歲道場,若是去了,她恐怕就和非天影一個下場。畢竟誘敵深入的這類角色,一向是由資曆最淺的仙人擔任。
笑春上門找善稚,一通探望非天影,善行欣然通往。
非天影躺在榻上,嘴巴張得大大的,眼睛呆呆的,看見客人也不知道打招呼。
善稚問一旁的天醫:“影仙君怎麼都不動彈一下,這是疼麻了?”
天醫一臉愁容:“被魘著了。”
“啥玩意兒?還能被魘著了!”笑春橫掃非天影一眼,一臉怎麼這樣沒用的表情:“以前我差點子被打得魂飛魄散,也沒這樣哩!”
若是以往,非天影嘴上不說話,但臉色肯定會難堪。今日非天影連眼皮都沒顫,是真沒了往日的精氣神,看著也是可憐。
善稚說道:“好在此次差事酬勞不菲,不然也太虧了。”
天醫深明大義,馬上接道:“為仙府讓事,便是替天行道,維護世間秩序是我輩職責所在,怎可計較得失?”
“仙君所言極是。”善稚從善如流。
非天影呆得像個木偶,模樣還沒木偶好看,待在這裡也是無趣。善稚和笑春在這和天醫聊了一會兒,便又結伴回去。
笑春在善稚家門口歎道:“也不知非天影是真的運氣不好,還是得罪了折靈仙君。”
“前輩何出此言?”善稚也不著急進屋,就這樣和善稚在門口聊了起來。
“緣法司的差事是由司官下發給斷緣使,然後斷緣使安排仙吏。
斷緣使挑仙吏也是有講究的,不危險,酬勞又多的差事,多是給和自已親近的仙吏,這也是收買人心的一種方式。
危險又緊急的,就挑選和關係不那麼近的,甚至是看著礙眼的,又或是其他斷緣使的心腹。
非天影跟折靈仙君都和九殷仙子相交甚密,但沒多久折靈仙君去了别處,非天影私下沒少說折靈仙君的不是。
萬歲妖祖雖然難對付,但隻有非天影受重傷……你懂我意思吧?”笑春挑挑眼,一副我不多說大家都懂的表情。
善稚的確是懂,但這種事她近千年都沒經曆過了。不過沒關係,很快就有人讓她回憶起來……
數日後的某天,綵鳳在屋簷上鳴唱,院內小池中隱約有小龍蹤跡。
善稚伸手撈條小龍纏在手上,在凡間時,以龍為首的異獸自稱神獸,認為自個比人、魔、妖、巫都高一等。
在凡間時,大家一葉障目,見異獸們出生就有法力,一歲便得人身,不到百年便能飛昇,飛昇從不失敗,便也默認他們的特殊地位。
飛昇後才知,異獸們出生有法力是真,一歲便得人身是真,但不到百年便能飛昇是假。它們是被仙尊們看中了,成了仙界製景的一環。
畢竟仙界嘛!怎麼能和凡間一樣養貓、養狗、養孔雀、養鸚鵡呢!
善稚隨身令牌忽地震動,手一鬆,小龍便躥回小池中,“咕嘟”幾聲就沒影了。
令牌顫動,這說明有斷緣使在召集她。
善稚以為會是折靈,結果是召她的斷緣使名叫九殷,九殷這個名字,她聽笑春說過。非天影便是跟九殷的,折靈也曾跟過她。
善稚難免多心,心頭琢磨:這差事肯定不好辦,也不知道九殷召她,是單純召不相熟的仙吏,還是故意針對她!畢竟笑春說了,非天影和九殷關係親密。
她和非天影雖是鄰居,但相處並不融洽,第一次見面,他們就發自內心的噁心對方。
還有那晚,非天影看見她和折靈在一處,結果第二日,非天影就被折靈召集去萬歲道場。天啦!非天影不會覺得折靈是被她挑唆的,把受傷的事算她頭上吧?九殷為給非天影報仇,所以以牙還牙?
善稚真是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是啊!臣服自已的仙吏受傷了,若是什麼都不讓,以後還有誰願意跟你。
幾個眨眼間,善稚就確定了,九殷是故意召集她,這次任務難度很大。
值得安慰的是,笑春也一道被九殷召集了,至少有個人可以一塊商量。
九殷還安慰善稚:“雖然能肯定不是好事,但九殷仙子向來與人為善,想必差事不會太難,至少不會像非天影一樣身受重傷。”
“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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