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出了停車場,直至出了縣城,駛上通往寧城的公路,李光頭的心情愈發好起來,一路哼著小曲,對於汪東辰給他安排好的這一切,李光頭很是滿意,心裡暗暗得意,要不是私底下記了那本暗賬,今兒個恐怕就沒法威脅到汪東辰了,好在他雖然大字不識幾個,也懂得狡兔三窟的道理,當初為自己留了後手。
“汪東辰啊汪東辰,你以為我出了國就會乖乖將這些毀掉嗎,哼哼,我給你當了十多年的生財機器,往後我要一點一點的討回來,到了國外,什麼都要花錢,沒錢了就得找你拿了,看你敢不給。”李光頭神色有些不屑,“你當縣委書記又怎麼著,還不是被我耍的團團轉。”
伸手摸了摸懷裡,李光頭心情大定,懷裡放的正是他可以用來威脅汪東辰的東西,想到汪東辰通知他說都已經安排好了,時間就在今晚,李光頭就將這本保命符帶在他身上,他沒出國前,這本賬就是他的護身符,成功出國了,這本賬還能用來發財,李光頭不至於傻得按照汪東辰的吩咐毀掉,日後還能派上用場呢。
腳下不自覺的踩下了油門,李光頭的車子開得很快,他急切的要離開溪門這個地方,越快越好,眼看著離開溪門越來越遠,過了這一小段環山路而建的公路,前面就是溪門和峰城區的地界碑了,李光頭嘴上哼著的小曲就沒停過,心情愉快,單手按著方向盤,李光頭的煙癮上來了,從口袋裡拿出一包中華煙,抽出一根點上,美美的吸了一口,隻要到了寧城,登上飛機,那就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他徹底自由了。
車子到拐角處,李光頭鳴了幾下喇叭,車子依然是保持著高速前行,平常經常往返市區和縣城,李光頭知道晚上這條路的車流並不算多。
李光頭死都不會想到他會在快要成功離開國內的這時候發生意外,從拐角處仿若是突然衝出的一輛載重大卡車同樣是高速行駛著,李光頭‘啊’的一聲,嚇得趕忙刹車,若是能及時刹住,車子就不會相撞,讓李光頭驚恐的事情發生了,任他怎麼踩刹車都一點反應沒有,車子依然是高速衝向那輛迎面而來的大卡車,沒有一點停下的跡象。
李光頭的瞳孔無限放大著,那是恐懼之極的反應,兩輛車子要相撞的一刹那,李光頭才猛然想到了什麼,聲嘶力竭的嘶吼著,“不,不要,我不甘心……汪…”
‘砰’的一聲,李光頭的聲音淹沒在劇烈的爆炸聲中,現場瞬間就是一片火海,李光頭所乘坐的這輛比亞迪轎車已經徹底燃燒了起來,大卡車的車頭同樣被撞的變形,這時,時間還不到九點,夜色正濃。
汪東辰辦公桌上的一支私人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旋即又恢複了平靜,久久站在視窗的汪東辰嘴角慢慢露出一絲笑容,轉身走回辦公桌,將手機收了起來,心情似乎也愉悅了起來。
負責監視李光頭的兩名省廳警察根本未發現異常,他們還以為李光頭依然在酒店吃飯,九點多的時候,看到一名光頭男子從酒店出來上了奔馳車,兩人也開車慢慢跟著,一切跟往常一樣,誰也不曾發覺已經李代桃僵,真正的李光頭早已消失在這世上。
第二天上午,陳俊上班的時候才聽說了李光頭出車禍意外死亡的事,聽說車子燒得不能再燒了,李光頭衣服都被燒成灰燼,屍體燒得不成人樣,面目全非,連現場救援的消防火警都差點當場吐了起來,聽說這事的陳俊一陣失神,拿著杯子的手隱隱顫抖著,下意識的望向隔壁的書記辦公室,陳俊心裡頭一陣恐懼。
黃海川也是在早上才得知這一訊息,路鳴過來跟他說的,黃海川同樣是大為驚奇,“李光頭就這麼死了,出車禍死了?他不是不能離開溪門嗎。”
“誰說不是呢,也不知道是天災還是人禍。”路鳴眯眼笑著,“車子被徹底燒了,想查也查不了什麼,我看呐,有些真相就跟著那輛車一塊燒沒咯,聽說昨晚省廳監視李光頭的人到早上都還沒發現李光頭在往寧城的公路上出車禍死了,還以為李光頭昨晚安生的呆在家裡睡覺呢,鬨出了一個大笑話,上午局裡的人說起這事都笑翻了,省廳的警察也不過如此嘛,一個大活人就在眼皮底下被掉包了還不知道。”
“車禍現場沒查出點别的東西來?”黃海川忍不住一問,李光頭這死的實在是……不值。
“沒有,連車子都被燒得快成渣了,何況是人,這事若是天災還好,要是人禍的話,這幕後策劃的人實在是高明,愣是查不出一點蛛絲馬跡,大家都知道有疑點,這是明擺著的事,但偏偏沒辦法查下去。”
“算了,這也不管我們的事,讓省廳的人操心去吧,反正案子一開始就是他們在查。”黃海川搖了搖頭,沒再追問,這事還輪不到他操心。
路鳴點點頭,這個話題點到為止,儘管他們都懷疑汪東辰,但這種話如今更是不能亂說,轉而說起了王慶的事,“這幾天給王慶那王八蛋說情的電話還真是不少,有些可以直接頂回去,有些還真是不好駁了人家的面子,隻能敷衍的應下。”
“不管有多大壓力,一切按照法律程式上。”黃海川在這件事上的態度無疑是堅決的,親眼目睹人被車碾過去的場面,黃海川腦中到現在都還會時不時浮現起那副場景,。
這時,黃海川的電話響了起來,陌生的號碼,黃海川接起一聽,不禁微微搖頭苦笑,電話掛掉後,路鳴好奇問道誰呀,黃海川無奈的笑道,“說曹操曹操到,李市長秘書的電話,晚上李市長要跟我吃個晚飯,看來這頓飯是跑不了,宴無好宴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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