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葉草集團,關鎮鳴一開始也留了百分之八的股份在鄭玨手上,當時雖然想著這個企業日後必須給到兒子手上,但他也沒想著讓鄭玨一無所有,不管四葉草集團能發展到多大的規模,在他看來,有他暗中幫助,再怎麼不濟都差不了,日後兒子接掌企業時,可以溢價收購鄭玨手上百分之八的股份,給女兒一大筆錢,讓女兒後半輩子的生活都不用發愁,這也是他給鄭玨想的路子,女孩子家,相夫教子,平平淡淡的過一生也就行了,沒必要拋頭露面。
而現在,兒子做的事,無疑觸及到他的底線,這事,他也正想好好盤問一下兒子。
“當時是我請林立興吃飯,人家擺明瞭對她十分欣賞,所以才會讓我儘力請她過來,她卻喝了杯酒就不聲不響的要走,這讓我面子往哪擱呀,我隻是攔著她,讓她跟林立興道個别再走罷了,這也沒什麼錯嘛。”關向榮撇了撇嘴。
“不管怎麼說,你跟她的血緣關係是割不斷的,再怎麼鬨,超出底線的事不能做。”關鎮鳴肅然道。
“知道了。”關向榮看了父親一眼,不想觸黴頭的他,也隻是順從的答應著,心裡卻是對此嗤之以鼻。
“對了,爸,那公司財產分割的事,你真的決定要將旅遊地產那一塊劃給她媽。”關向榮神色有些不甘,“依我看,給她一點錢,將她打發走不就行了。”
“四葉草集團能發展到現在的規模,跟她的努力分不開,旅遊地產這一塊劃給她,就當是對她這些年來付出的努力的獎賞吧。”關鎮鳴歎了口氣,兒子這種做事做絕的性格,讓他有些不喜,在對待鄭玨這事上,關鎮鳴雖然還是偏向兒子,但心裡還是存了給鄭玨一點補償的想法,既然鄭玨主動提出公司旅遊地產這一塊的業務,那也就順了對方的意思。
“要是沒有你在背後出力,她一個女人,能將公司發展成啥樣?爸,她開始創業的時候,你當時都已經是市長了,有你在暗中支援,我敢說就算是放個白癡坐她的位置,公司還是照樣能發展起來。”關向榮輕哼了一聲,對父親的說法很不認同。
“你這個自大毛病就是改不了,出去喝了幾年洋墨水,就看不起别人了是嗎。”關鎮鳴沒好氣的看了看兒子,“商場競爭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小玨的能力還是有的,平心而論,她能把公司發展到這個程度,都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了,你也别不服氣,在管理公司上,你不一定就比得過她,等公司真正由你掌控了,你們倆孰優孰劣,到時候也就一眼看出了。”
“我還不屑跟她比呢。”關向榮撇了下嘴。
“好了,你也别斤斤計較了,旅遊地產這一塊本來在公司占的比重就不大,隻是處於初步發展的階段,小玨既然要,給她就是了。”關鎮鳴擺手道。
“那她手頭那百分之八的股份呢?要怎麼處理?”關向榮神色不悅。
“到時候看她是什麼說法吧,你再跟她聯絡,看能不能聯絡上,或許剛才手機打不通,可能她也是在回來的飛機上吧。”關鎮鳴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財產分割的事,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對鄭玨再怎麼不疼,對方也還是他親女兒,隻要能滿足對方的,關鎮鳴都不想做得太絕。
“好吧,我再打電話試試。”關向榮挑了挑眉頭,“爸,不過我先說好了,她那百分之八的股份,如果她獅子大開口,要換很多錢,那我決不答應。”
“你先去跟她聯絡,問她回來了沒有,這事我自有主張。”關鎮鳴揮了揮手。
會客室裡,很快又安靜下來,關向榮邁步離開,反身關門的那一刹那,關向榮掃了一眼端坐著的父親,撇了下嘴,眼裡分明有不滿,在他看來,父親就是婦人之仁。
……
望山。
寬敞的辦公室,張立行手裡把玩著一隻雪茄,這種玩意他不是很抽得慣,錢新來送了他兩盒,說是純正進口的高檔古巴雪茄,一盒的價格就上千美金,張立行放了挺久了,兩盒都還沒抽完,偶爾來興趣的時候才會點一根,比起這雪茄的味道,他更愛那味道更濃的捲菸,在他看來,這種玩意,也就是講究格調或者附庸風雅的人才會去抽。
“京城來的那幫專家討論出什麼結果沒?”拿起打火機點燃,張立行轉頭問著剛進來的梁婧。
“市長您是想聽好訊息還是壞訊息?”梁婧莞爾一笑。
“你這小妖精,還跟我來這一套,快說。”張立行咧嘴笑了一下。
“那些專家會診完說是有一定希望讓李嚴培恢複正常,打算再給李嚴培做個腦部手術。”梁婧道。
“有多大希望恢複?”張立行一下坐了起來,臉色都崩了起來。
“隻說有一定希望,沒說多大概率,依我看呐,這年頭的專家,除了放狗屁的本事比誰都大,真本事沒多少。”梁婧戲謔的笑笑。
“這醫學上的事情你懂嗎?不懂就不要亂說。”張立行看了梁婧一眼,皺著眉頭沉思著,這可真的是貨真價實的壞訊息。
“市長,這事還得征求李嚴培家人的意見呢,那些專家也沒給人家保證什麼結果,我認為李嚴培的家人未必會答應。”梁婧笑道,“李嚴培好歹是醒來了,這已經是奇蹟了,估計他的家人可不敢讓他再被瞎折騰,這一開刀是衝著腦子開刀,萬一手術有個意外啥的,豈不是比現在的結果更糟糕,關鍵是手術不保證說能恢複,你說這擱給誰也不願意呐,所以我說那些專家就會放狗屁,還請京城請來的知名的腦科專家呢,我看著更像是那街頭的遊醫。”
“人家那專家得罪了你不成,瞧你這嘴把人家給損的。”張立行哭笑不得,不過被梁婧這麼一說,張立行的心情倒也是放鬆了不少,正如梁婧所說,李嚴培的家人也不一定會同意動手術。
“市長,你是希望李嚴培動手術還是不動手術?”梁婧瞄了李嚴培一眼,看似隨意的問道。
“這我有什麼好希望不希望的,那是李嚴培家人的事。”張立行淡然笑笑,想了一下,不由得笑出聲,“這李嚴培不動手術,據說也有希望能夠恢複記憶的,動手術,也有希望恢複記憶,這其實不都一樣嗎。”
“可能都一樣吧,不過要是動手術,或許恢複記憶的機率會大一點吧,隻不過那幫專家也不敢保證什麼罷了,現在的醫生呀,一個個都怕死,就怕出點啥事,說什麼話都要留三分餘地。”梁婧神色嘲諷,“哦,對了,聽他們的說法是,隻要李嚴培恢複記憶,智商也會變正常的,現在看起來智商不正常的樣子,隻是受失憶影響罷了。”
“是嘛。”張立行微點了下頭,心裡想著李嚴培的智商能不能恢複正常無所謂,重點是能不能恢複記憶,那才是他們所顧忌的。
繃直的身體再次彎了下來,靠著沙發坐著,張立行任由手頭的雪茄燃著,沉思著。
梁婧在張立行的辦公室裡時,市區的一條中心街道上,將車子停在馬路邊,從車上下來的秦鵬,正接著妻子的電話,妻子讓他去超市買點東西,秦鵬提早幾分鐘下班,準備去商場的他,正打電話問妻子還需不需要買别的。
‘砰’的一聲,秦鵬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的他,猛的感覺到手上被人一拽,先是左手的公文包被拽走,緊接著,右手還在聽著電話的手機也離手而去,等他反應過來時,那搶了公文包和手機的兩個人已經分别朝商場兩邊小巷竄過去。
秦鵬呆愣了一瞬間,很快就大喊了起來,睜著一雙血紅的雙眼就朝那搶手機人的方向追了過去,那手機裡,可是有他那晚在梁婧那床底下錄到的張立行的一段錄音,關乎著他的身家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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