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沈如周眼底立時露出驚喜,還未來得及轉身去看,就被北修宴擁入懷中。
熟悉的檀木香讓她沉醉不已,她抬手摸上北修宴的臉,生怕這是一場夢,“看來月宮娘娘聽到我的祈願,送你來見我了。”
北修宴甜蜜一笑,將沈如周又往懷裡緊了緊,帶著幾分心疼的道:“你瘦了許多,可是這段日子太勞累了?”
沈如周無奈歎息一聲,開始大倒苦水。
“王爺,蕭辰衍蛇蠍心腸,竟暗中指使楚太醫下毒謀害皇上,我天天防著,睡覺都恨不能睜一隻眼,唯恐他們奸計得逞。”
北修宴聽完,思忖了片刻道:“總是提防他們太過被動,不妨把事情捅破,讓皇上自己處置。”
一語點醒困局,沈如周隻覺得眼前一亮,忍不住踮起腳吻了一下北修宴,開口誇道:“還是王爺更高明,這樣既省了我費心,還可以讓永安帝看清蕭辰衍的真面目,一舉兩得。”
解決了沈如周的難題,北修宴又把近來聽到的傳聞講給了她。
“你光顧著為皇上治病了,都不知道蕭辰衍在外邊如何用一個女子冒充你,敗壞你的名聲?”
“難怪今天他找了理由不讓我留在泰和殿,原來是打算演戲給你看,好讓我們兩個心生嫌隙、成不了親。”沈如周仔細回想了一下這段時間蕭辰衍的一些作為,總算是弄清楚了他要乾什麼。
忽然一陣風吹過,花廊裡的花被吹落,散在了兩人的身上,一股清香撲鼻,沈如周看著北修宴俊美的容顏,帶著幾分調皮的笑問,“外邊傳的那樣厲害,王爺怎麼就確定不是我呢?”
“你不可能跟蕭辰衍在一起,因為你對他是有恨的。如周,其實我們都是一樣的人,桀驁不屈、愛恨分明。”
北修宴的話就說到了沈如周的心坎上,她眼眶發熱,笑著道:“還是王爺瞭解我。”
子時的更聲響起,北修宴萬般不捨的跟沈如周告别。
“本王這次是來籌集軍糧的,不能在京都多待,需要趕緊回營了。”
“王爺,軍糧不夠嗎?是不是蕭辰衍故意刁難?”沈如周關切的問道。
北修宴撫著她的秀髮,溫聲道:“已經處理好了。”
沈如周突然雙臂牢牢的摟住北修宴的腰,難得的露出了小女兒撒嬌的姿態,“王爺,如周捨不得你離開。”
北修宴輕撫她的後背,強忍心中的不捨,繼續勸慰,“前方戰事,本王心中已有盤算,很快就會班師回朝。”
“我等王爺回來。”沈如周壓下喉頭的梗咽艱難的說道,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終使心裡再不捨,她還是乖巧的放開了手,送北修宴離開。
第二日,她照常去給永安帝送藥,端著藥才走兩步,她就裝作眩暈的樣子,忙伸手撫著旁邊的柱子才穩住了身形。
一旁的楚太醫見狀,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他十分熱絡的上前接過了托盤,關心的道:“沈小姐,我瞧你面色不好。定是這幾日太過辛勞了,不如你回去歇著,今日的藥就讓下官去送吧。”
沈如周裝作為難的樣子推辭,“這如何使得,伺候皇上湯藥一直是我的分內之責,不好勞煩楚太醫。”
“沈小姐這話就不對了,下官身為太醫,自當為皇上治病開方,如今卻事事都要沈小姐親力親為,實在汗顏。沈小姐就當開開恩,讓下官服侍皇上用藥吧。”
楚太醫說得真摯無比,若不是知道他是蕭辰衍的人,沈如周差點就信了。
“那就有勞楚太醫了。”沈如周順水推舟,將送藥的事情交給了對方,自己則一手扶額,裝作難受的樣子回房歇息了。
楚太醫端著藥卻沒有立刻送進皇上的寢宮,而是轉到一處無人的角落,將一個小藥瓶裡的藥粉倒進了濃黑的湯藥裡,還十分仔細的拿著湯勺攪拌了一下。
他以為自己做的很是小心,卻不知房簷上,永安帝的暗衛早已將這一切儘收眼底。
藥碗很快被端到了永安帝面前,永安帝剛要喝,便止不住的劇烈咳嗽起來,碗裡的藥也灑落了大半。
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下藥機會,就這麼被白白浪費了。
他心裡叫苦不迭,面上卻是不敢表露半分,仍是一副恭敬的樣子道:“皇上稍待,下官再去熬一碗藥。”
看著他退了出去,永安帝的眼底露出冷厲的寒光,吩咐暗衛將僅剩下一點的藥送去給沈如周。
“讓她好好查查,這裡面加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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