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副將猶不甘心,向北修宴拱手請示,“王爺,這次您必須狠狠教訓一下這幫人,不然他們總拖著糧食不給,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到北境,這仗還打不打了。”
似在預料之中,北修宴一直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一絲情緒,他沒有理會周副將,而是繼續問侍衛,“押糧的人是誰?”
“是陸大人的公子,他已經候在帳外了,王爺可要見?”
“傳。”
北修宴輕輕吐出一個字,很快,侍衛便引了一個俊俏的公子進來。
周副將滿是狐疑的看著,隻覺得這公子麪皮白嫩,身形嬌小,不禁調侃,“陸公子瞧著怎麼跟個女娃一樣。”
連副將忙踩了他一腳,岔開話頭,“陸公子,你就送這麼點兒糧食來,也不怕攝政王怪罪?”
“確實有內情要向攝政王稟明,還請您屏退左右。”陸柔站在軍帳中間對著北修宴見禮,聲音一出,在場的人都聽出來了,這位陸公子的的確確是個女子。
北修宴擺手讓其餘人都退下,帶著幾分慍怒,看向女扮男裝的陸柔,“陸家是沒人了嗎?竟叫你一個女子來。”
“並非陸家有意冒犯,而是我那哥哥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實在不中用。陸柔雖是一介女流,但也願為父親分憂。故而冒險前來說明糧食遲遲未到的原委,請攝政王高抬貴手,放我陸家一馬。”
陸柔一邊說,一邊偷偷打量著北修宴,見他一身戎裝卻不失儒雅,面容冷峻卻俊美絕世,越發的心下悸動連連。隻道這樣有權有勢謫仙一般的人,哪裡是沈如周那種貨色配得上的。
她春心萌動,抬起一雙春水一般的瞳子,眼波流轉間,風情無限。
北修宴漆黑的眸底一片清涼,手裡悠閒的轉著扳指,開口問:“有何原委,儘管說來。”
未語淚先落,陸柔抬手按著眼角,滿腹委屈的道:“聽聞大軍要出征北境,家父很早便準備好了軍糧,奈何太子一道詔令,將這些糧食全數撥給了安國公去救災。家父實在是無法,才拖延了軍糧的供給。”
說到這裡她朝外看了一眼,又道:“外面這十車,還是陸家拿出全部家資連夜在糧商那裡購買的,隻求能為將士們儘一份心,請攝政王體恤。”
“倒是為難陸大人了。”北修宴自始自終面容都是平靜無波,聲音也聽不出喜怒。
這讓陸柔有點兒摸不準他的態度,見他端起茶一飲而儘,陸柔忙拿起水壺扭著纖腰走了過去。
倒了一杯後,她就勢在北修宴身旁坐下,故意將衣領向下扯了扯,擺出嬌媚的姿態,“王爺,您在軍中辛苦,我為您按按吧。”
抬手正要落到北修宴的肩上,卻被他寒冰一般的眼眸激的渾身一震,連忙將手縮了回來,好像晚一會兒,手就會被剁掉一樣。
北修宴聲音寒意森森,“陸小姐,糧食的事,本王已經清楚了,你退下吧。”
陸柔在父親那裡打了包票,如今北修宴並沒有鬆口說不計較,她哪裡敢走,“王爺,就讓陸柔留下來服侍您吧。”
“退下。”北修宴冷冷吐出兩個字,周身滿是不容冒犯的威儀。
這一聲嚇得陸柔心尖直顫,她咬著唇,躬身退了出去。
可剛出門,她的嫉妒和不甘就衝破了理智,憑什麼沈如周那樣一個二嫁之身,就能和攝政王有婚約。不行,她要讓攝政王看清楚那女人的真面目,主動退婚。
於是陸柔壯起膽子,再次轉身進了軍帳,將在東宮看到的還有百花節上遇到的一股腦說給了北修宴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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