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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周大驚,“你跪什麼?”
“我陪著你。”北修宴的聲音溫暖而堅定,撫平了沈如周心裡的傷痕。
正堂裡,沈牧的二弟沈榆橫著臉,好似别人都欠他的一般,“大哥,二弟近來為如夢相看了幾家高門的公子,最終都沒能定下親事,您看這事怎麼辦?”
沈牧一愣,“二弟是想讓我為侄女挑選夫家?”
話音剛落,沈楚暮輕嗤一聲,話語裡滿是不屑,“二叔眼光太高了,一心想要女兒高嫁,哪有那麼容易。”
沈榆被家中的小輩這樣說,臉上掛不住,當即喝道:“要不是沈如周和離壞了沈家的名聲,如夢的婚嫁之事又怎會如此坎坷?”
“你自己一心攀附權貴沒成,反倒來怪如周?”沈楚暮不甘示弱,他的妹妹絕不允許别人說半句不是。
“沈楚暮你放肆,我是你二叔。”沈榆仗著長輩的身份,倚老賣老。
“二叔怎麼了……”沈楚暮還要還嘴,沈牧一記眼刀射了過來,“你閉嘴。”
外頭怎麼議論沈如周的沈牧不是不知道,他歎息了一聲,對著二弟道:“是為兄教女無方,連累了你們。”
見沈牧道歉,沈榆的氣勢更加囂張,“光道歉有什麼用,我女兒還是要嫁人的,大哥總是要出些力才行。”
沈牧聽到這裡就知道對方是有備而來的,索性把話挑明瞭,“你們看上哪家公子了,我去上門議親。”
沈榆一看沈牧應下了,臉上立時掛起了笑,“聽說安國公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大哥又跟老安國公交情頗深,如夢的婚事就勞煩大哥幫著走一趟了。”
“安國公你們也敢想?”二叔一家的無恥已經超越了沈楚暮以往的認知,他再次出言譏諷,“二叔無官無職,竟想把女兒嫁進國公府,這是做白日夢。”
話一出口,一旁裝乖巧的沈如夢隻覺的一口惡氣堵在喉頭,不吐不快,“沈如周先前能嫁皇家當王妃,我嫁安國公怎麼就不行了。”
沈楚暮冷笑道:“如周嫁進皇家,那是太上皇念在沈家在戰場上立了功,才開恩賜婚的。”
沈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我雖不成器,但沈家祖上幾輩在戰場上掙下的功名怎就都歸了你們了?憑什麼我家如夢婚配上就要低沈如週一等。”
“二叔,話不是這麼說的……”
“住口。”沈牧喝斷兒子的話,對著沈榆道:“我會擇日去跟安國公議結親之事的。”
“那就有勞大哥了,事成之後,弟弟一定……”
“二弟回吧,我還有事兒,就不陪了。”沈牧心裡說不出的煩躁,隻覺得在這裡多待一刻都窒息。
他一甩袖子大步走出了正堂。
祠堂裡,沈如周看著日頭西落,開始催促北修宴離開,“你快走吧,讓人看見了不好。”
“怕什麼。”北修宴跪在沈如周身邊,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希望沈如周能好受一些。
沈如周苦笑,“我爹差不多該過來了,他要是看到攝政王在我沈家的祠堂跪著,得嚇死。”
“沈家武將世家,幾代人都是保家衛國的將領,本王敬佩他們,該跪。”北修宴說得一副大義凜然。
卻聽沈如周捂著嘴笑了,“那武將世家多著呢,王爺怎不去别家的祠堂也跪跪。”
“你……越發大膽了。”北修宴已經快記不起從前那個在她面前恭敬有加、謹慎守禮的沈如周是什麼樣了。
“那也是王爺寵的。”沈如周嘴角噙著笑,眉眼彎彎的,有一種自然靈動的美,讓人移不開眼。
這時,外頭傳來了腳步聲,沈如周背脊一僵,“我爹來了。”
北修宴一副關我何事的樣子,面上無波無瀾。
沈如周急得推了推他,但對方依舊沒有要迴應的樣子。
腳步聲越來越近,沈如周頭大不已,索性往地上一躺開始裝暈。
沈牧推開門,被眼前的一幕著實驚著了,他又揉了揉眼睛,才確定自己看到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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