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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辰衍自稱本宮,話語裡帶著不容冒犯的威嚴。
德妃恍惚間覺得自己面對的不是蕭辰衍而是永安帝,她心驚不已,膝蓋一軟差點跪了下來。
外面,君武朝殿裡探了探頭,蕭辰衍知道他有事要說,便起身向德妃行禮告退。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宮門處,德妃才慢慢回過神,又是惱恨又是委屈,雙手掩面哭了出來,“辰衍從來不曾這樣對我說話,都是沈如周這個禍害,隻要我還有口氣,我絕不允許她嫁給辰衍。”
蕭辰衍跟君武走在宮道上,君武小聲道:“殿下,派去的人回來說,西華國和親是長清公主主動提出來的,據說是聽聞了攝政王在北境戰場的風姿,便心生仰慕,芳心暗許。”
蕭辰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公主一片癡心,不惜遠嫁和親,朝廷理應成全。”
攝政王府裡,北修宴拿著文書卻是一點兒也看不進去,隻覺得屋子裡吵的厲害。他抬眼看了一下外間軟榻上的兩個女子,無聲的歎了口氣。
秦銘看著主子的神色,硬著頭皮道:“王爺,要不屬下讓她們去花廳?”
見北修宴衝他微微頷首,秦銘鼓著勇氣走了過去。
沈如周跟蕭若寒好似有說不完的話一般,聊的正起勁兒,秦銘到她們身前揖了一下,開口道:“沈小姐,蕭小姐,王爺正在批閱文書,你們……”23sk.om
“沒事兒,我們就在這兒等著。”
“對,不急,讓哥哥先忙吧。”
沈如周跟蕭若寒一前一後開口,壓根沒有注意到秦銘的苦臉。
秦銘一拱手,繼續道:“二位小姐,你們說了這麼久的話,是不是……”
秦銘沒說完,沈如周就抬手遞給他一個水壺,“確實有些渴了,你去添些水來。”
秦銘欲哭無淚,接過水壺,認命一般的道:“屬下這就去添茶。”
臨出門前,他十分愧疚的看了一眼北修宴,見對方表情淡淡的似乎早料到會是如此了。
既然看不進,北修宴索性放下文書,抬步來到了外間。
“你們說什麼呢,這麼熱鬨?”
蕭若寒聞聲忙起來拉了北修宴在軟榻坐下,“哥哥,我跟如周正說這西華國的公主朝廷會許給誰呢?”
“聯姻事關兩國邦交,不可妄議。”北修宴沉著臉,說話一點兒都不像是在家中閒聊,更像是朝堂奏對。
先前他這樣,沈如周定會收斂神色,肅正起來,如今,她已經完全不怕,反倒笑得眉眼彎彎,“外頭茶樓酒館都在議論,怎麼我們就不能說了。”
她促狹的瞥了北修宴一眼,繼續道:“我猜啊,這位長清公主八成是聽聞了我朝攝政王風姿卓絕,所以才要嫁過來的。”
北修宴眸中閃過一絲詫異,他才派人打聽回來的訊息,怎麼沈如周就知道了。
“真的嗎?你為什麼這麼說?”蕭若寒眨著眼,誠懇的請教。
沈如周故作高深的搖頭晃腦起來,“因為先前南疆的公主就是聽聞了攝政王的風采,想要嫁過來,可惜被拒絕了。”
“這樣啊。”蕭若寒若有所思,“不過南疆是個小國,本來也跟我們交好,不和親也不打緊,但這西華國就不一樣了,實力不輸我們,為了邊境安穩,不管長清公主想嫁誰,估計皇上都會同意的。”
北修宴心裡好似被刺了一下,他目光灼灼的看向沈如周,試探的問道;“若長清公主真的屬意本王,你當如何。”
“還能如何?自然是離開王爺給公主騰地方了,和親事關兩國邦交,我還是分得清輕重的。”沈如周想也不想的回答了,還沒心沒肺的抓起一塊糕點吃了起來。
北修宴臉黑了下來,一把奪過糕點,“本王在你心裡就這麼不重要,說舍就舍了。”
“噗嗤”一聲,沈如周跟蕭若寒同時笑了起來。
蕭若寒捂著肚子笑得有點兒接不上氣,“我輸了,我輸了……”
沈如周手按在腰上也是笑得前仰後合,“說好的,輸了鐲子給我,不許反悔。”
蕭若寒利落的捋下了手裡的鐲子,老老實實的遞了過去。看著北修宴一臉疑惑的盯著她們兩個,蕭若寒忙解釋說:“我跟如周打賭,賭哥哥是會顧全大局還是兒女情長。”
“你們……”北修宴一時語塞,停頓了一下,也隻突出兩個字,“胡鬨!”
剛說完話,一隻纖細的胳膊攬住了他的肩,沈如周把身子貼了過來,“别生氣了,剛剛都是玩笑話,王爺這麼好的夫君,我才不捨得讓給别人呢。”
北修宴怒氣緊繃的臉在沈如周抱上來的一瞬,立時散了去。
蕭若寒忙抬手捂了臉,酸道:“哎呀呀,大白天的這是乾什麼?沒眼看沒眼看。”
“沒眼看你還看。”沈如周見她捂著臉的手指岔開著寬寬的指縫,笑著回懟,“你就是嫉妒。”
“我有洪溪,才不嫉妒你呢。”蕭若寒提起心裡的人,耳根一下子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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