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眼前的男人後悔了,不打算娶她,洞裡那些許諾不過是隨口一說,轉身即忘。
北修宴眼睛定定的看著她,良久,扯過她肩頭斜跨著的藥箱,扔了出去。
“砰”的一聲重響,沈如周忍不住的縮了縮脖子,她伸長了眼想去看自己的藥有沒有壞掉,卻被北修宴一雙手緊緊箍住了臉,迫使她與他對視。
“沈小姐是將軍府的嫡女,當初為何會去學醫?”
為何學醫?因為蕭辰衍打獵時受了傷,她為了更好的照顧他博得他的青睞才去學的醫術。沈如周嘴唇張了張,終是沒說出來。
這個學醫的初衷,她自己都鄙視自己,又如何能對北修宴說出口。
沈如周有些驚慌失措的看著北修宴,隻見他脖頸上青筋暴起,眼中怒火高燃,一字一句的質問道:“是不是為蕭辰衍學的?”
這一刻,沈如周有些後悔,剛剛該照實說了的,畢竟先前自己怎麼厚著臉皮討好蕭辰衍的滿京城都知道,又怎麼可能瞞得過眼前這位權勢滔天的攝政王。
事到如今,沈如周隻得硬著頭皮道:“我的確是為蕭辰衍學的醫術,可那時的我年少無知,識人不明……”
不待她說完,北修宴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懾人的威壓,“還為他學了什麼,舞技?琴技?”
沈如周羞愧的低著頭,想起自己先前的蠢事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舞是學了一些,但琴沒有,我不會彈琴。”
聞言,北修宴微微一愣,原以為沈如周彈琴是為了壓慕婉吟一頭,博得蕭辰衍的注意,可如今她竟自己不會彈琴。
“不會彈琴?!那為何慶功宴上要自薦去演奏?”
“我隻是想找個機會靠近慕婉清,揭穿她的真面目。”
沈如周趕忙解釋,看北修宴眼中疑惑更甚,她又補充道:“慕婉吟是慕婉清偽裝的,在嫁給譽王之前,慕婉清就跟蕭辰衍有約定,她助他登上儲君之位,他娶她做正妃。”
“就算她是慕婉清,你為何要揭穿,她與蕭辰衍的約定與你何乾?”
北修宴兩隻手都撐在牆上,將沈如周禁錮在自己的臂圈內,看著女子眼中晦暗不明的情緒,他清楚的察覺到沈如周有事情瞞著他。
沈如周沒有辦法對北修宴解釋她對慕婉清的恨,畢竟那都是前一世的恩怨,但是那些刻骨銘心的仇恨,讓她本能的想去報複,想去提前戳穿他們的陰謀。
就在沈如周糾結如何開口時,北修宴自嘲一笑,眸中冷意森森,“你不想慕婉清嫁給蕭辰衍,可是對他餘情未了?”
“沒有!”話音剛落,沈如周立即回道,她昂著頭,目光坦蕩的迎上北修宴的視線,“我與蕭辰衍早已斷情絕愛,心裡隻有王爺一人。”
突來的情話讓北修宴一愣,隨後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咬牙道:“想來當初沈小姐跟蕭辰衍情意正濃時,也說過心裡隻有他一人這樣的話吧。”
“北修宴!”沈如周眼淚奪眶而出,滿腹的委屈都在此刻發了出去。
“我過往之事你都是知道的,你如今又來介意我曾喜歡過蕭辰衍不覺得很可笑嗎?”
說完,沈如周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推開北修宴,跑了出去。
剛跑出書房,就見秦銘引了蕭辰衍過來,後面還跟了一大堆的侍衛。
她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趕忙抹掉淚痕,收斂神色。
可蕭辰衍還是看到了,他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的握住,痛的窒息。
他一把攥住沈如周的手腕,上前關切的問道:“你怎麼了?北修宴欺負你了?”
“與你無關!”沈如周猛地掙脫禁錮著自己的那雙手,強壓下心頭的痛楚,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沒錯!我與沈小姐之間的事,確實與太子殿下無關。”北修宴抬腿走出書房,對著蕭辰衍微微頷首算是見禮。
蕭辰衍轉身,對上北修宴的眼睛滿是陰寒,“攝政王莫不是因為自己的女人跟野男人跑了,就來欺負别的女子?”
“太子殿下慎言!”沈如周秀眉微蹙,眼底冒起一層火焰。
“臣女隻是來給攝政王換藥的,攝政王乃正人君子,又如何會對臣女做任何僭越之舉。”
蕭辰衍見沈如周明明滿腹的委屈卻還出言維護北修宴,氣惱道:“京裡那麼多大夫,為何非要你來給他換藥。”
擺明瞭别有居心,蕭辰衍氣得咬緊了後槽牙。
“本王找誰看傷太子殿下也要管?”
北修宴與蕭辰衍的視線正面對上,兩人眼眸中都有無數的利箭射出,刀光劍影的激烈交鋒起來。
北修宴上前,一把拽住沈如周的胳膊,將人拉到了自己跟前,“勞煩沈小姐進屋為本王換藥。”
蕭辰衍也急忙上前,一把拽住沈如周的另一隻胳膊,“攝政王既然傷重,本宮可以派太醫來瞧。”
“用不著太醫,有沈小姐足矣!”
北修宴和蕭辰衍互不相讓。
“放手!我做什麼不做什麼不用你們管。”沈如周被兩人左右拉扯,十分懊惱,努力掙脫了胳膊上的兩隻手,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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