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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周眼中閃過慌亂,當真是低估了這鄭統領的能耐。正發愁怎麼回答時,北修宴開口了。
“病人?鄭統領難道看不到嗎?”北修宴說著走到了燈前,原本隱在暗處的面容,燈光一照,便可輕易看出這是一張毫無血色的臉。
尤其是胸前隱隱約約可見幾點血跡,隻是因為他穿了黑色滾金的衣袍,不仔細看的確不好發現。
北修宴一撩衣袍在正堂坐下,餘光冷冷的掃了一眼鄭金鳴,淡淡的道:“這血是本王落的。本王先前在戰場上受了傷,又連日趕路導致傷口崩開,所以來找沈小姐醫治。”
鄭金鳴一時語塞,愣神了片刻後,硬著頭皮道:“王爺身上的傷為何不讓軍醫照看?”
“本王找誰看傷還輪不到鄭統領管。”北修宴聲音帶著攝人的威壓,目光如箭一般射向了鄭金鳴。
鄭金鳴嚇得脖子往後縮了一縮,額頭冷汗直冒,“是,是下官失言了。”
鄭金鳴嘴上說著求饒的話,但雙腿卻像是長在了地上一般,一動不動。
幾番對話下來,沈如周已經摸清了這人的脾性,是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為了讓他徹底相信,她徑直走到北修宴跟前,關切的道:“王爺,剛剛傷口沒處理好,又流血了,我再給您看看吧。”
“嗯。”北修宴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由著沈如周為他褪去外袍。
鄭金鳴伸長了脖子去看,確實是戰場上落下的傷,有好幾處馬上就癒合了的口子又裂開了,滲出鮮紅的血。
他心中疑慮儘消,下跪請罪,“王爺,是下官魯莽,剛剛多有冒犯,還請王爺恕罪。”
北修宴臉色陰沉,聲音帶著幾分冷意的道:“鄭統領言重了。你是奉了皇命抓人。今日之事,本王還想請鄭統領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不然本王縱容徒弟窩藏逃犯之事,可就說不清了。”
“攝政王折煞下官了。”鄭金鳴跪在地上,以額觸地,再次磕頭請罪,“是下官一時失察,冒犯了陸少主,還耽誤了王爺看傷,都是下官的罪過。”
見北修宴抬眼看了一下陸淮寧,鄭金鳴立刻會意,轉身對著陸淮寧抱拳道:“陸少主,剛剛多有冒犯,下官在這裡給您賠罪了。”
陸淮寧冷哼一聲,扭過了頭,不滿的嘟囔道:“一句賠禮就行了?我可是結結實實的捱了你一掌呢。”天籟小說網
鄭金鳴欲哭無淚,這小公子今是跟他結下梁子了啊。
他哀求的看向沈如周,“沈小姐,您幫下官說句話,下官真的是無心之失。”
沈如周本不想理會,但考慮到地窖裡受傷的劍雨和秦銘,覺得還是趕緊讓這人離開的好。
於是,她輕咳了兩聲,扮起了和事佬,“淮寧,鄭統領也是為了抓逃犯,你就别計較了。”
這邊,北修宴也懶得跟鄭金鳴多說,冷冷的道:“鄭統領,此事就此作罷,你趕緊去忙正事吧,再耽擱下去,怕是要誤了皇上的大事。”
聞言,鄭金鳴如釋重負,趕忙行禮告退。
禦林軍儘數離開後,院子又恢複了平靜,沈如周拿出藥為北修宴療傷,看著他裂開的傷口,心疼的眼眶發紅,忍不住責怪起來。
“王爺怎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傷口剛剛結痂,就連夜騎馬趕路,不裂開才怪。”
“本王不放心淮寧,隻好快馬加鞭的趕回來。”北修宴對著沈如周露出一絲歉意,而後看向陸淮寧,神色滿是關切。
“你傷著沒有?”
“師父,我沒事。”陸淮寧狡黠一笑,兩眼眯成了一條縫。
“我就是看不慣鄭金鳴那副耀武揚威的樣子。”
“對了,師父,最近發生了好多事。”陸淮寧話鋒一轉,把劉有德的事一五一十的說給了北修宴,北修宴聽完,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帶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安心感。
“沒事兒,有本王在,天塌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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