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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辰衍處理完手頭的事情,暮色已經降臨。
他仔細沐浴一番,又換了身乾淨的月白色錦袍,收拾妥當後,吩咐君武去請沈如周過來。
這兩日他明裡暗裡的出言試探,喚沈如周王妃,見她並未直接拒絕,也沒再拿和離說事,便認定沈如周是看清了形勢,要回到自己身邊了。
天色已黑,蕭辰衍瞧著夜空中的圓月,蕭辰衍想到新婚之夜也是這般夜色,隻是那時的他迫於太上皇的旨意成婚,又疑心沈如周對自己另有所圖,對她很是粗暴。這一次,他定會溫柔體貼,好好補上新婚之夜的圓房。
蕭辰衍不停的看著刻漏,他從未覺得時間過得如此慢,明明才一刻鐘,卻似過了好幾個鐘頭一般,有些不耐煩的要派人去催。
這時,營帳的門被一隻纖纖玉手推開,沈如周提著裙襬邁步而來。隻一眼,蕭辰衍的視線便再也無法從沈如周身上移開。
眼前的沈如周明顯是裝扮了一番的,與平日的打扮判若兩人,此時頭上戴著金釵步搖,額間還畫了花鈿,襯的她整個人奪目耀眼。尤其是嘴上那櫻紅的口脂,看上去嬌豔欲滴,讓人忍不住想要親上一口。
蕭辰衍喉結滾動,心跳也快了幾分。
他剛想上前,隻見沈如週一招手,後面跟著進來了兩個身影纖細的女子,正是那日北境刺史送來的舞女。
兩人蓮步輕移,對著蕭辰衍福身見禮,
“妾身紅枝,見過王爺。”
“妾身綠梅,見過王爺。”
蕭辰衍眉眼間頓時浮起一抹慍色,盯著沈如周煩躁的說:“你把她們兩個帶來乾什麼?”
沈如周立在營帳正中間,身姿端正自持,嘴角微勾,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王爺,那日我見你對她們左擁右抱喜歡的緊,隻是臣女實在眼拙,瞧不出您更喜歡哪一個,索性都帶了來,讓您自行挑選。”
“你讓本王挑?”蕭辰衍眼底掠過驚詫,不可置信的看著沈如周。
沈如周故作不解,眸光閃爍,帶著幾分遲疑的開口,“王爺的意思是兩個都留下?”
話音剛落,她似又想到了什麼,黑白分明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蕭辰衍,語氣很是真誠的說:“王爺身體強健,要她們兩人同時伺候,我本也不該說什麼。隻是王爺傷病初愈,還請顧惜身體,稍微剋製一下。”
沈如周看似謙恭有禮,可眼底裡分明是一副等著看好戲的狡黠,甚至還帶了幾分“你能奈我何”的囂張。
蕭辰衍眉心蹙起,臉色越發的難看了。“沈如周,你少跟本王來這套,你明明知道本王要的是你!”
說著他伸手去拉沈如周,卻被對方靈巧的一個轉身,避了過去。
正要發怒,卻見沈如周低眉垂眼,揉著心口,頗為無奈的說道:“王爺,你我二人和離前,我屢次與側妃發生不快,京城都傳言我乃妒婦,不能容人。而今,我痛定思痛,決心做個大度的女人。這才好心帶了她們兩個來,沒想到王爺卻這般不領情。為了能幫臣女挽回些賢惠的名聲,臣女懇請王爺還是留她們在房中伺候為好。”天籟小說網
蕭辰衍深深地看了一眼沈如周,確實是自己小瞧她了。
沈如周這番話說得有理有據、借力打力,蕭辰衍竟一時找不到反駁她的話,隻得捏緊了拳頭,憋屈的一句話也不說了。
紅枝和綠梅本就是風塵女子,見王妃如此大度,膽子也大了幾分,將衣袍往下扯了扯,露出圓潤白皙的肩頭,扭著纖細的腰肢朝著蕭辰衍走了過去。
兩人剛近身,一股香膩刺鼻的脂粉味便迎面撲來,熏的蕭辰衍頭疼。
隨即耳邊便響起了她們諂媚入骨的聲音。
“王爺,紅枝為您寬衣。”
“王爺,綠梅一定把您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蕭辰衍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誰讓你們碰本王的。”他面色一沉,猛然甩開了紅枝綠梅,“都給我滾!”
蕭辰衍的聲音裡透著不容違逆的威壓,嚇得紅枝綠梅趕忙退出了營帳。
蕭辰衍拿起帕子滿是嫌惡的擦了擦手,抬眸看向沈如周,眼裡閃過一抹諷刺,“王妃想大度也不急於這一時,今晚,本王還就非王妃不可了。”
聞言,沈如周故作為難的道:“王爺,軍中皆知我父親病重,我又是個孝順的,若我不在他營帳中侍奉湯藥,恐大家起疑啊。要是因此壞了王爺的大事,可就不好了。”
沈如周故意將“病重”兩個字咬的極重,提醒蕭辰衍這是他的安排,做戲總要做全套了。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蕭辰衍暗暗咬牙,眸底泛起一陣陰寒。
但是大事要緊,剛剛沈牧才對外宣稱自己病重讓蕭辰衍統領軍營,現在若是強留人家的女兒在自己營帳中伺候也確實說不過去。
良久,他無奈地輕輕歎了口氣,“既如此,王妃還是早些回去好好照顧沈大將軍吧。”
“多謝王爺成全臣女的一片孝心。”沈如周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十分敷衍的匆忙行禮告退。
出了營帳,正巧看到君武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他手裡捧著一個朱漆木盒,上面蓋著蜜蠟封印。沈如週一下子就認出了這是京裡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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