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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初聞噩耗,沈如周像失了魂一般呆住了,衙役把一兩銀子放在櫃檯離開了,她也沒注意。
蕭辰衍看著沈如周兩眼空洞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連銀子都忘了收進抽屜,好奇的走上前去。
不料沈如周突然如詐屍一般轉身,走到牆角處,抓起掃把就朝蕭辰衍直接打了過來。蕭辰衍慌忙躲避,無奈他胳膊有傷,剛剛又經曆了酷刑一般的上藥,動作遲緩了許多,生生捱了沈如周好幾下。
直到他找準時機,一把抓住了掃把,才得了片刻的喘息,“沈如周,你是不是瘋了,本王你也敢打?”
“我打的就是你,言而無信的小人!”沈如周幾乎是咆哮著喊了出來,“你明明答應過我不找胡班頭他們麻煩的,可你卻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一把火把他們全燒死了。”
胡班頭?蕭辰衍歪著腦袋想了許久,才記起是有這麼個人,“本王沒放火,肯定是意外,你不要隨意猜測,汙衊好人。”
話音剛落,北修宴清冷的聲音響起,“不是意外,火是有人故意放的。”
門口,北修宴跳下馬,大步走了進來。“放火的人手法很高明,像是有過專業訓練的侍衛做下的。而且用的是上等的鬆香油,無色無味,尋常人家肯定是用不起,來之前方大人已經跟本王稟報過了。”
沈如周聽到後,對著蕭辰衍又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你還說不是你,胡班頭隻得罪過你這麼一個權貴,不是你,還能是誰?!蕭辰衍,我知道你陰狠,但沒想到在不守承諾這方面,也是做的這般不要臉!”.
“不是本王做的。”蕭辰衍一把奪過沈如周手裡的掃把,氣惱的丟到一邊,咬著牙道:“本王說了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我會查清楚是誰乾的,給你一個交代。”
蕭辰衍說著,大步離開了醫館,他本能的覺察出此事必有蹊蹺,要好好查一查。
想到胡班頭那麼好的人,卻因為幫助自己喪了命,沈如周心裡一陣陣發緊,鼻子一酸,眼中的淚水簌簌落了下來。
北修宴眸中劃過一絲心疼,好言寬慰道:“人死不能複生,你也别太難過。”
“我知道,我就是覺得是自己連累了胡班頭他們,心裡難受。”道理都懂,但是情緒卻很難控製。
“王爺,您一定要查清真相,為胡班頭他們報仇。”
“放心吧,本王不會放過幕後之人的。”北修宴目光堅定,一諾千金。
過了良久,沈如周才勉強平複了心緒,對著北修宴道:“王爺,我想去祭拜一下胡班頭,慰問一下他的家人。”
“好,本王陪你。”北修宴說著便吩咐秦銘備車。
沈如周讓妙冬準備了香燭黃紙,打算好好祭拜一下胡班頭。一路打聽,最後在城郊一處不起眼的房子裡找到了胡班頭的家。
胡班頭已經由京都衙門派人安葬了,家裡隻擺了牌位。沈如周恭敬的上了香,拿出銀子給家裡的老婆婆,“阿婆,我之前受過胡班頭的恩惠,這點兒銀子是我的心意,還請您老收下。”
阿婆見沈如周拿出的銀票足足有一百兩,哪裡敢要,連忙推辭,“姑娘,你誤會了,我不是胡班頭的家人,隻是他的鄰居,過來幫忙的。”
“他家裡沒人了嗎?”沈如周疑惑的問道。
老婆婆歎了一口氣,傷心的抹起了眼淚,“胡班頭的爹孃早就故去了,媳婦生孩子時難產也去了,家裡就餘下了胡班頭跟孩子。”她說著指了指在院子裡玩耍的孩童,四五歲的樣子,生的虎頭虎腦的很是可愛。
“現在胡班頭也走了,這孩子日後還不知道要怎麼活呢?”說到這裡,老婆婆就忍不住的發愁。
“我年紀大了乾不了活,家裡隻靠兒子做苦力賺錢,能顧上一家老小的吃喝就不錯了,實在是無力再養這個孩子了。”
正說話間孩子跑了進來,沈如周見他滿臉都是泥,憐愛的蹲下身拿出手帕給他擦。
老婆婆見狀,昏花的老眼頓時閃過光芒,“姑娘,我瞧你是個心善的,不如就收養了這個可憐的孩子吧。”
孩子像是聽懂了一樣,抬頭看著沈如周,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
沈如周心都要萌化了,當即表示同意,“既如此,以後這孩子便跟著我吧。”
說罷,她用極其溫柔的聲音詢問孩子,“你叫什麼名字?願意跟我回家嗎?”
“我叫鐵頭,跟你回家有肉吃嗎?”鐵頭撓著小腦袋,一臉的天真無邪。
“有,我保你天天有肉吃。”沈如周笑著將鐵頭摟進了懷裡。
她轉頭看著胡班頭的牌位,心裡道:胡班頭,您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鐵頭,把他養大成人。
沈如周抱著鐵頭出了屋子,妙冬忍不住勸道:“小姐,哪有還沒夫家就先收養個孩子的,你這樣以後可怎麼嫁人呀。”
沈如周撇嘴,滿不在乎的說:“這孩子的父親對我有恩,我理應照顧他。”
北修宴看到孩子虎頭虎腦的,伸手揉了揉他的頭,“你既然想留下就留下吧。”
北修宴轉身對著妙冬繼續開口道:“要是有人當真喜歡你家主子,也定不會介意這個孩子的存在。”
沈如周知道這話也是北修宴說給自己聽的,像是吃下了定心丸,沈如周隻覺著北修宴是懂自己的,她的決定,北修宴從來都是支援的,不像蕭辰衍隻有反對或是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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