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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著為北修宴引見蕭若寒,“攝政王,這是長公主的養女蕭若寒,初來京都,禮儀生疏,還望海涵。”
說罷他轉頭,對著蕭若寒道:“還不給攝政王行禮。”
蕭若寒原本想當透明人隱於角落的,結果被蕭辰衍點名,不得不站出來,應付一下場面。
她雙手交疊放在腰間,半蹲了下身體,施禮問安,“小女蕭若寒見過攝政王。”
她聲音清冽如山間溪流,不染塵世間一絲嘈雜,聽來格外神清氣暢。
一般的女子北修宴都是直接當作空氣的,但蕭若寒身上清冷疏離的氣質與自己卻有幾分相似,讓北修宴不由的多看了一眼。
北修宴漆黑的雙眸泛起漣漪,對著蕭辰衍打趣,“武成王真是好福氣啊,身邊佳人不斷,才走了一個就又來了一個。”
蕭辰衍眉眼得意,笑著開口道:“本王身邊的女人不是想走就能走的,沈如周早晚會回來的。”
“哦?那本王拭目以待。”北修宴留下這句話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秦銘跟在後邊,與蕭若寒擦肩而過時,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這個女子美則美矣,但實在清冷了些,從頭到尾都靜立一旁,絲毫不在意旁邊的人在說什麼乾什麼,甚至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
要知道,這可是攝政王啊,沒有哪個女子第一次見攝政王,不會被他絕美的容顏所吸引,蕭若寒表現的實在太過平靜了。
這邊,蕭辰衍和蕭若寒也上了馬車準備回府。
馬車上蕭辰衍看著蕭若寒精緻的側顏,感慨道:“能讓攝政王拿正眼瞧上一下的女子,你算是第一個了。”
“那又如何?”蕭若寒完全沒放在心上,她既不關注北修宴的權勢身份,也不驚歎北修宴的俊美容顏。
“蕭若寒,你可要惜福,若真能得了攝政王青眼,你真就飛上枝頭了。”
蕭辰衍原本就是想拉攏北修宴的,隻是後來因為沈如周,和北修宴生出了許多嫌隙,若是能用蕭若寒來補救一二,倒是未嘗不可。
他正盤算著,蕭若寒卻冷不丁來了一句,“我不想嫁給攝政王。”
一句話,差點沒噎死蕭辰衍,他直接懟道:“蕭若寒,本王你不想嫁,北修宴你也不想嫁,那你究竟想嫁個什麼樣的?”
像是想到了什麼美好的過往,蕭若寒垂首低眸,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有權有勢的男子,想要的東西太多了,女子也不過是平時消遣的玩物。我想嫁的人不是這些個紅塵俗人,他一定是有著最純淨的心,像閒雲野鶴一般灑脫,不囿於名利俗事,隻與我日日廝守……”
“無權無勢的人在這世道自保都難,更遑論庇護妻兒了。”蕭辰衍沒有耐心聽下去,冷著臉打斷,“本王奉勸你還是不要癡人說夢了,免得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蕭若寒知道蕭辰洐不懂自己所說,也懶得再與他分辯。馬車上的二人也都各自看向了外面,不再說話。
很快,沈如周受罰去庵堂清修的訊息便傳開了。
慕婉清在譽王府也聽到了訊息,眉眼間儘是得意。她懶懶的往貴妃榻上一靠,撫摸著懷裡的黑貓,好整以暇的開口道:“沈如周那個蠢貨,看著囂張跋扈,實則也是個沒腦子的,好好的一個武成王妃,硬是成了世人唾棄的下堂婦。”
伺候在旁的丫鬟秋瑩也是滿臉得意,跟著討巧道:“可不是,今日一身寡淡的素衣就被家人送去了庵堂,那場面可是淒慘了,不少人都親眼所見,外頭傳的有模有樣的。”
“她那是活該,跟我鬥,這就是下場。”慕婉清眸中劃過一絲狠厲,論心機論手段,她從來沒輸過。
“我不過是在外頭散佈了一些謠言,又讓餘嫣兒去長公主那裡閒話了幾句,這皇家的訓斥、民間的議論就都有了,沈家就算有再大的軍功也是扛不住的。”
“是呀,沈如周跟小姐簡直是雲泥之别,她哪裡會是小姐的對手,給小姐提鞋都不配。武成王早晚是小姐的。”秋瑩跟了慕婉清多年,最是清楚她心裡所想。
聞言,慕婉容嘴角上揚,靠在貴妃榻上微微閉上了眼睛,由著秋瑩為她捶腿,很是享受。
突然,她想到了前幾天在禦花園遊園時聽到的話,頓時又有了危機感。
“你再去打聽打聽,看看長公主是不是真的要把蕭若寒許給蕭辰衍做王妃?”
秋瑩疑惑的抬頭,滿臉的不可置信,“不會吧,之前因為嘉寧郡主的事,長公主已經對武成王很不滿了,這會兒應該不會再把養女許配給武成王吧。”
想起蕭若寒,慕婉清就恨得牙癢,剛趕走一個又來一個,還真是沒完沒了。不過秋瑩的話倒是提醒了她,“長公主跟武成王合謀多年,不會因為這一件事就徹底分崩離析的,肯定是武成王答應會幫她取消嘉寧的和親,她才會把蕭若寒嫁過去的。”
秋瑩聽懂了其中的厲害關係,點頭道:“那我們需要想想辦法了,否則武成王妃的位置真有可能會被蕭若寒占了去。小姐您辛苦了這麼久,豈不是給他人做了嫁衣。”
慕婉清再沒了剛才的閒適,從榻上坐起,凝視著懷裡的黑貓,眼中光華閃過,計上心頭。
“之前聽譽王說南疆的使臣快到了,這次我們一定要提前謀劃,周密行事,儘快促成嘉寧的和親,長公主失去了這個掌上明珠定會心生怨懟,那婚事自然也就成不了。”
“小姐高明!”秋瑩馬屁精一樣的誇讚著。
這邊慕婉清已經站起了身子,對著鏡子理了理妝容,“走,咱們去瞧瞧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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