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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守衛臉一白,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神醫饒命,屬下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神醫,求神醫饒了屬下這一回!”
說罷,他身後那幾個士兵也跟著跪了下來,不要命的砰砰磕頭。
沈如周的視線從面前的幾人身上一一劃過,語氣不善,“現在知道求饒了?剛才你們不是還囂張得很?”
那幾個人磕頭的動作一頓,隨即顫抖著身子,更賣力的磕了起來,甚至一邊磕,一邊扇自己巴掌。
“神醫恕罪,我們不是有意說那些話的,都是屬下等嘴臭,求您饒命!”
明明是求饒的話,沈如周卻越聽越心驚。
軍營裡多是些大老粗,嘴臭一點無可厚非。
但,像這幾個人一樣慌亂求饒的,她怎麼想怎麼覺得古怪。
倒像是……沈如周手裡攥著他們的命一樣。
秦銘雖然不知道這些人對沈如周說了什麼,但是他在軍營呆了這麼久,腳指頭想想也能猜個大概。
他頓時怒不可遏,三兩步上前,一人給了一個窩心腳!
“簡直是目無法紀!”
他抱拳看向沈如周,“王妃,您下令吧,就是殺了這幾個蠢材給您賠罪亦可!”
沈如周的眸色晦暗如深,她掃了一眼冷沉寂靜的軍營,一股鋪天蓋地的恐慌幾乎要將她淹沒。
“秦副將,這些人,就按照軍規處置。”
“現在,帶我進去!”
那幾名守衛一聽,登時像被抽了魂魄一樣癱軟在地。
按照軍規,他們阻攔神醫在前,口出狂言在後,少說要被責打五十軍棍!
再加上此時軍營盛行的瘟疫……屆時,他們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未知數!
幾人還想再求,卻見秦銘已經迎了沈如周進了軍營,遠遠地朝主帳去了。
軍營的主帳裡,攝政王北修宴還是一臉的淡漠,但是落在案牘上的視線已經許久不曾移動了。
他今日並沒有著盔甲,而是隨意穿了一套常服,如瀑的銀髮也隻是用一根木簪鬆散的挽了,垂在肩上,俊美的容顏一覽無餘。
聽到帳外守衛通報的話,他略一蹙眉,還是讓人將沈如周請了進來。
沈如周今日著了女裝,攜著陽光走進來,萬千光華在她身上流轉,北修宴眼眸一滯,旋即恢複如常的請人坐下。
“你怎麼來了?王府的事情都處理好了?”
北修宴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淡漠,讓人辨不出喜怒。
沈如周神色一愣,她似乎從北修宴那平靜如水的眼眸中看到了一絲喜悅。
難道,北修宴是盼著她來的?
沈如周眉心微擰,看來,軍營的瘟疫確實很嚴重了。
“王府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我聽說軍營情況十分棘手,就先過來了,疫病凶猛還是要及早著手,免得事態進一步擴大就不好收拾了。”天籟小說網
北修宴沉吟片刻,“我已經見證了什麼是疫病猛如虎,才短短幾天,感染的人數就已經成倍增長了,軍營裡人心惶惶,今日又死了好幾個。”
北修宴的手撫上桌上的案牘,那是今早才呈交上來明細,患病多少,死亡多少,一一累計在目。
他抬眸看向沈如周,語氣清冷不容置喙,“我確實希望你來救治將士,但如果你沒有十足的把握,這件事就此作罷,你還能全身而退。”
也不會被感染,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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