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馬車突然又顛簸了一下。
沈如周的身子不受控地向前撲去,身後的北修宴伸手,一把摟住了她的腰腹。
那腰肢實在纖細,一隻手都可以握住,柔軟的觸覺就像抓住了一朵輕雲,北修宴的指尖微顫,一種熟悉的感覺又撲面而來,他莫名地感到一陣心悸。
他垂下眸子,沈如周的耳根已經紅得滴血,還試圖動了動,北修宴的手鬆了點,卻沒有完全移開。
他揚聲道:“淮寧,好好駕車,再撞到石頭,就罰你紮一天的馬步。”
陸淮寧委屈的聲音傳來:“師父,真的不是淮寧的錯,這段路坑坑窪窪的,實在不好走啊。”
沈如周也忍不住的想,去軍營的路,有這麼多石頭嗎?
被北修宴護著,尤其是有肢體的接觸,她十分不適,正要起身,可北修宴卻一把將她按在懷裡,牢牢地摟著。
“你是去救人的大夫,不能受傷,就坐著别動了。”
沈如周囧到了極點,紅著臉“嗯”了一聲。
太尷尬了,她真想跳下馬車,徒步走去軍營!
她怎麼也想不到,會在權傾朝野的攝政王面前,出儘洋相!
明明她覺得自己還算厲害,前世什麼大風大浪她沒見過,慘死都試過了,怎麼在北修宴面前就成了一個動不動就摔,柔弱不能自理的人?
叫他看笑話了。
沈如周就這麼僵硬地保持著動作,動都不敢動一下,所幸之後的馬車一路平穩。
終於,馬車停下。
沈如周低著頭,聲如蚊呐地道了聲謝,就麻溜地出了車廂。
北修宴瞧了她落荒而逃的身影一眼,深黑的眸子微動。
他正要下車,就瞧見一隻珠花在馬車上,撿起來,白皙的手指彈去上面的灰塵,看了一眼沈如周的背影,將珠花揣進了懷裡。
陸淮寧停好馬車,笑嘻嘻地走了過來,正準備說話,被北修宴一個眼神殺了個噤若寒蟬。
陸淮寧連忙閉嘴,看著北修宴遠去的身影,樂滋滋的。
師父肯定是對姐姐動心了!不枉他如此費心啊!
秦銘也走了過來,臉色卻十分憂愁。
他也不傻,主子的情動,似乎有點苗頭了。
可他聽說,武成王為了求皇帝收回和離的命令,甘願去遼東救災,足以證明武成王是不願放手的。
而且,就算武成王妃真的和離了,主子也得收斂些,哪有人敢跟剛從皇室和離出來的女人糾纏不清,這必成把柄啊!
沈如周收拾了一下心情,隨北修宴進了軍營。
見北修宴到了,一個身著鎧甲,體型魁梧的男子便迎了上來。
“王爺,您來了。”
北修宴看了他一眼,“裡面情況怎麼樣了?”
賀統領蹙起濃眉,一臉憂愁,“小吳腿傷了,但不算嚴重,孫副將不太好,軍醫說隻能止住血,保住那截胳膊,斷手……是接不上了。”
北修宴俊美的面孔籠罩上一層寒冰,他掃了沈如週一眼,對賀統領言簡意賅道:“本王領了大夫來,帶路。”
“是。”賀統領抱拳,眼睛一斜,看到北修宴的身後,除了陸淮寧和秦銘,還跟著一個長相很秀氣的少年,這就是大夫?
賀統領心裡有些犯嘀咕,卻不敢多說一句,忙帶著北修宴眾人往裡頭走去。
營帳門口圍了好些兵士,都伸著腦袋往裡面看,一陣唉聲歎氣。
賀統領走過去,把他們都攆開。
兵士們見北修宴來了,都敬畏地抱拳喊了聲:“王爺。”
北修宴淡淡地對他們點了個頭,沈如周微微驚歎,她前世對北修宴領軍的本事有所耳聞,知他深得軍心,卻沒想到,竟是這麼的恭敬,服從。
也怪不得皇帝會這麼忌憚他,更怪不得,前世他一呼百應,勢如破竹,殺得蕭辰衍步步退讓。
賀統領掀開營帳,請北修宴他們進去。
剛進去,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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