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怎麼這麼燙?”
沈如夢忙推卸責任,把湯藥放下,瞪著沈如蘭。
“就是,你也不知道放涼一會兒,再端來給祖母喝,你成心的吧?”
沈如蘭沒搭理她,端冷茶過來送到老夫人的嘴邊,“祖母,先鎮一鎮,等藥放涼一會兒再喝。”
沈老夫人“唔”了一聲,含了一口冷茶在嘴裡。
“行了,你上一邊兒去。”姚氏推開沈如蘭,又白了她一眼,“端茶送水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真不知道你是乾什麼吃的。”
沈如蘭輕聲細語道:“二嬸和如夢妹妹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祖母的。”
沈如夢推搡了她一把,姣好的面容上滿是尖酸刻薄。
“怎麼,隻你一個人是祖母的孫女,還不許别人孝敬了?你這麼殷勤,也沒見你把祖母伺候得多好啊,祖母身子這麼差,八成就是你的怠慢疏忽所致!”
姚氏冷哼一聲,“她就是個災星!隻會給家裡添亂。”
沈如蘭雅緻的臉上,神色微白,手絞著帕子不說話。
姚氏卻越說越起勁,指著沈如蘭的鼻子道:“一個你,一個如周,都是沒心肝的東西!如周身為長房嫡女,任性妄為,一點也不為家族著想,非要嫁給那個武成王。”
“誰不知道皇上最不待見的皇子就是他?嫁給他能有什麼前途?聽說她三天兩頭地折騰,在那王府裡也沒過過什麼安生日子,活該,都是自找的!”
沈老夫人嘴裡含著茶,說不了話,聽見姚氏所言,面露不悅。
沈如夢的眼底劃過一絲嫉恨。
同為沈家的女兒,沈如周是長房嫡女,父親又是高官,自是比她尊貴,從小她就嫉妒沈如周。
武成王再怎麼不受寵,那也是皇子,沈如周憑什麼能嫁給皇子?
她咬牙切齒道:“沈如周向來自私自利,眼裡隻有自己!”
沈如蘭秀眉微蹙,“如周沒有自私自利,她……”
“怎麼沒有!”沈如夢聲音尖利地打斷了她,“大伯就她一個女兒,她的婚嫁大事,關乎到整個沈家的前途!”
“她倒好,自作主張嫁給武成王,弄得現在大伯連個幫襯的人都沒有,要是她嫁的夫君是個有權有勢的武將,那就不用大伯去上戰場搏命了,受傷什麼的也是她夫君!哼,沈如周就是又蠢又壞!”
沈如蘭的臉色頓時沉了幾分,好看的眉眼染上了冷意,語氣嚴肅。
“妹妹慎言,哪有這樣說自家姐妹的?”
沈如夢眼神凶戾看向沈如蘭,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多什麼嘴!”
沈如蘭結結實實地捱了一巴掌,白皙的臉頰上立時顯出一個紅掌印。
沈老夫人見狀,急得擺手製止,又趕緊招呼鄭嬤嬤拿痰盂來。
沈如夢瞪著眼睛,手指頭都要戳到沈如蘭的臉上了,“你一個養女,我們沈家給你一口飯吃,已是天大的恩賜了,你感恩戴德地受著就是了,還把自己當碟子菜了?這兒有你說話的地兒嗎?”
“我就說她怎麼了,沈如周就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我還說不得了?”
姚氏斜眼瞧著沈如蘭,眼神不屑。
鄭嬤嬤拿來痰盂,老夫人趕緊把口中的水給吐出來,又重重的咳了幾聲。
“如夢,如蘭是你姐姐,怎麼能對你姐姐大打出手,你快些道歉,咳咳。”
沈如夢怎麼可能願意,撅著嘴道:“祖母,我說的本來就是嘛,沈如蘭哪裡是我姐,她隻是個養女,再說,誰讓她頂嘴的。”
“沈如周從小到大給家裡惹了多少麻煩,丟了多少臉?要我說,她簡直不配做我們沈家的女兒!”
沈如蘭臉上的紅印觸目驚心,聲音冷沉,“如周剛為祖母請封了誥命,為將軍府爭得榮光,若她都不配做沈家的女兒,那你又如何配?”
“你……”沈如夢一時語塞,面上劃過一絲不甘,狠聲道:“她不過是走了狗屎運罷了!不就是個誥命,有什麼好稀罕的!送我,我還不要呢!”
沈老夫人的臉色驟然一沉,誥命是皇上賜的,說這種話可是大不敬!
“如夢,不得胡言!快快住嘴咳咳咳……”
沈如蘭忙上前給老夫人順氣。
沈如夢心裡氣恨著沈如周,看沈如蘭一味護著沈如周更加不爽,拽著沈如蘭的後衣領,把她往旁邊一拉。
“不對,你算個什麼東西,你憑什麼護著沈如周,跟我頂嘴?!”
越說越激動,沈如夢又要動手,手掌高高舉起,朝著沈如蘭的臉上揮去。
突然,沈如夢的手腕被人一把攥住。
她一愣,還沒反應過來,臉上便捱了重重的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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