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衝蕭辰衍做了一個鬼臉,“駕”的一聲,揚長而去。
蕭辰衍的臉色難看,可心中的萬丈怒火,卻慢慢消散,化為眼底一片陰鬱。
車伕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王爺,還追嗎?”
“追什麼追!”他把韁繩扔給車伕。
從前明明是沈如周追在他的屁股後邊,現在倒成了他去追沈如周了,真是可笑。
難道沈如周真如陸淮寧說的那樣,她寧可跳馬車受傷,也不願被他碰觸,是她心中嫌他,覺得北修宴比他好嗎?
說不清心裡到底是害怕還是生氣,他忽然就泄了勁兒一般,不想追了。
他進了車廂,冷冷道:“回府。”
從蕭辰衍的眼皮子底下溜走,沈如周漸漸平複了情緒,估摸著蕭辰衍不會追上來了。
她漂亮的眼眸有感激之意,“多謝攝政王出手相助,攝政王,把我放在路邊就好。”
北修宴的聲音從耳後傳來,“急什麼,是你賴在本王的馬上不走的。”
沈如周臉色微紅,也沒敢多辯解。
不過,縱馬於街市本就少見,更何況是一男一女共乘同一匹馬,沈如週二人一路上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這讓她有些許的不自在,更讓她不自在的,是二人之間的沉默。
她抬頭看他,聲音透著感激道:“攝政王,今日在宮裡,多謝你為我說話,否則,在那樣的情況下,我恐怕難以成事。”
前世隻覺北修宴此人性情極冷,難以接觸,然而今生卻是屢次助她。
北修宴淡漠的目光平視前方,“不用謝本王,按當時的情況,本王要是不幫你說話,就會和你一起被扣上迫害貴妃和皇嗣的罪名。”
沈如周聞言,莫名覺得有點好笑,無形中,她和北修宴竟成了一條船上的人。
明明前世,他們並沒什麼交集。
北修宴敏銳地捕捉到她嘴角那點笑意,眸光深了幾分。
“本王不過是說了幾句話,說到底,還是你自己憑醫術贏得了所有人的認可,也算沒有辜負本王的期望。”
沈如周原本靜靜地聽著,忽然感覺到那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的耳畔,癢癢的,她才驚覺二人距離太近了,她是被北修宴圈在懷裡的。
隨著馬身的顛簸,身後的胸膛一下又一下地擦過她的後背,甚至二人的大腿都是挨在一起的,意識到這一點,她全身都僵硬了。
馬背上就這麼大點地方,很難不肌膚相貼。
她不動聲色地收緊了雙腿,又將整個身子前傾,勉強使二人隔開了些距離,做完這一切時,她的耳根有些發燙,料想一定是紅了。
她欲蓋彌彰,“剛剛,也多謝攝政王救我,不然我肯定要摔斷胳膊腿兒了。”
北修宴的胸膛前空蕩蕩的,和沈如周的後背空出了好大一段距離。
女子耳根那一點緋紅落入他的深邃的眸底,他眸光微動。
“本王剛巧路過,舉手之勞罷了,不過,你為何要跳馬車?”
沈如周的眼神微沉,聲音沉悶道:“我和蕭辰衍吵架了,一時氣不過,就跳了馬車。”
總不能說蕭辰衍想要強迫她。
不過,北修宴的出現讓她很意外,更意外的是,北修宴竟然沒有聽蕭辰衍的把她放下。
按理說,北修宴雖然狂,但他有腦子,絕不會沒事就去得罪人,更何況是蕭辰衍這樣的皇子,這對他沒有好處,可今日他卻開罪了蕭辰衍。
“攝政王,方才為何沒有將我放下?”
“你不是不想本王丟下你麼?”
沈如周微愣,看向北修宴,清麗的容顏上神色古怪。
這時,前頭一個行人倉皇路過,北修宴驟然勒馬,同時輕輕摟了一下沈如周的腰。
待沈如週迴神時,他的手已經不動聲色的移開,目光卻不受控地下移,落在了那一截纖細的腰肢上。
剛剛那短暫的觸覺竟有些熟悉,恍惚間讓他想起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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