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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帝聽聞陸淮寧暈倒,心焦的立刻就趕過來了。
永安帝剛一進屋,就見陸淮寧面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身體單薄的好似一陣風就能吹走一般。
見狀,永安帝的心被狠狠的楸了一下,忙問:“寧王怎麼樣了?”
沈如週上前一步,蹲身行了一禮,聲音中帶著幾分憂慮,“皇上,寧王悲傷過度,又兩日未進水米,身體不支,所以才昏倒的。”
“為何會如此?”永安帝挑眉,一頭霧水。
沈如周解釋道:“先前寧王曾得太上皇親自教導,甚是感念其恩德,而今寧王歸家,太上皇卻離世了,他悲痛欲絕,自絕水米。他本就是勉強支撐,哪裡經受得住數個時辰的罰跪。”
永安帝深知沈如周的醫術高超,對她的診斷自然也不會起疑。他看著陸淮寧憔悴的模樣,心中越發覺得愧疚。
這是他遺落在外十二年的兒子,如今好不容易認祖歸宗了,自己卻因為幾句彈劾就對他降下如此重罰。
永安帝坐在床榻邊上久久不語。沈如周到外間配了藥湯端了進來,正打算餵給陸淮寧,卻被永安帝攔了下來,說道:“朕來吧。”
說話間,永安帝已接過藥碗,一勺一勺小心翼翼的餵給陸淮寧喝。
帝王親喂湯藥,這樣的殊榮整個宮裡從未有人享受過。
沈如周故意沒有讓宮女太監退下,為了就是讓這宮裡的人都看見永安帝對陸淮寧有多愛護有加,這樣,滿朝上下很快也能知道寧王是永安帝放在心尖上的人。
縱使今後有人尋了他的錯處想上書彈劾,也少不得要好生掂量一番。
永安帝喂完藥,又叮囑沈如周好生照顧,這才離開。
洪溪一直侍立在旁,眼瞧著永安帝出了長樂宮,緊繃的身體才敢鬆泛下來,他擺手讓宮女太監都退下,又仔細關好了門,對著沈如周狡黠一笑,“可以收拾這混小子了。”
聞言,沈如周輕笑了一聲,抬手照著陸淮寧的頭上就是一記暴栗。
“裝暈也不提前說一聲,還好我應變快,不然就露餡了。”
陸淮寧捂著頭,吃痛的眉毛都擰在了一起。
“漂亮姐姐這麼聰慧,我這點小把戲你肯定一下子就能看破的。”陸淮寧訕訕的笑道。
“確實是小把戲。”洪溪忍俊不禁,語氣中滿是譏諷,“這麼大人了就會玩個苦肉計,裝可憐博同情?”
陸淮寧沒好氣的瞪了洪溪一眼,一臉正色的解釋,“皇帝的恩寵就是依仗、就是權勢,你懂不懂?我如今剛回來,不好跟蕭辰衍明著爭權,俘獲帝心才是上策。”23sk.om
聽他這麼說,沈如周讚同的點頭,“淮寧,你做的對。看來你師父這些年對你的栽培沒有白費。”
得了誇讚,陸淮寧眉梢上揚,露出喜色。衝著洪溪抬了抬下巴,“聽見沒,漂亮姐姐都說我做得好了。”
“是,寧王計策高明,小的佩服。”洪溪很給面子的朝陸淮寧拱手揖了一禮。
洪溪自幼長在山野,並不懂這些皇室的勾心鬥角,隻覺得這裡面的彎彎繞繞實在是攪得他頭疼。
宮中快落匙了,沈如周不敢多待,留下了一些藥,便匆忙離去了。
回到醫館,見臥房亮著燈,沈如周心中一暖,她知道是北修宴回來了。
沈如周抬手理了理髮髻,又整了整衣裙,這才推門進去。
北修宴端坐在軟榻上,手裡拿著一本《百藥圖》看的津津有味。
他神情專注,時不時的還提筆在上面做一些標記。沈如周走到跟前,他才發覺。
“王爺什麼時候對醫書也這般感興趣了?”沈如周調笑著開口,以前她隻見過北修宴看文書、看軍報,哪裡會在旁的事情上花心思研究。
北修宴抬臂攬著她坐下,溫聲道,“日後也不用參理政事軍務,倒是有大把的時間,正好學些醫理,也好幫你打理醫館。”
“王爺是要留在醫館?”
“對,本王扮成你的夥計,在醫館幫忙可好?”
聞言,沈如周震驚不已,她以為北修宴總是有法子把身世的事情揭過去,然後繼續做攝政王的,不曾想他竟做此打算。
思忖片刻後,沈如周將今日宮中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北修宴,見他聽完並不作聲表態,沈如周急的輕輕推了他一把,關切的問:“淮寧如今做了寧王,王爺真的放心他一個人去應付蕭辰衍嗎?”
北修宴抬起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語氣堅定地說:“如周,淮寧總要長大的。他若無法鬥倒蕭辰衍,即便本王助他登上皇位,那江山他也坐不穩。”這些道理,沈如周哪裡會不明白,隻是蕭辰衍已經在奪嫡的路上籌劃多年,黨羽眾多,淮寧哪裡是他的對手。
“小事淮寧或許應付的來,但就怕蕭辰衍下狠手。王爺,你這麼久未曾露面,軍權已經旁落,而蕭辰衍手裡有數萬精兵,我們不得不防。”
北修宴聞言,眸中閃過一絲冷意。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緩緩說道:“本王已聯絡舊部,一旦生變,起兵逼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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