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木懷月小小的身子站起,目露堅定之色,道:“哥哥,如今村中隻剩你我二人了,無論何事,月兒都想和你一通承擔。”
木廿三略一沉思,朝雲正意點了點頭。
雲正意歎了口氣,緩緩開口,語調沉重:“那日山火肆虐之後,我們立即前往查探,不出所料,村中也未能倖免於難,一片焦土,記目瘡痍。”
“村中除了你二人,剩餘四十三口人,無一倖免,隻是他們屍骨都於大火中化為焦炭,我們也無法一一分辨了。”
“除此之外,村中各家金銀錢財,包括存量牲畜都被洗劫殆儘,我們去時,孟州官府的人已經在那裡,他們已將此事定性為山賊所為,準備草草結案了。”。”
“胡說!那夥人行動有序,紀律嚴明,怎會是尋常山賊!”木懷月憤怒的站起身。
雲正意也皺起了眉頭,顯然對此事心存疑慮:“確實,如今世道紛亂,百姓流離失所,不少人被迫落草為寇,但即便如此,如此殘忍的滅口行為也極為罕見。木兄弟,對此你有何看法?”木廿三沉思片刻,看了看木懷月,道:“月兒說的對,那夥人武功高強,他們到村裡,似是在尋什麼東西,我看他們行事,倒像是江湖人士。”
“尋找什麼東西?”雲正意眉頭皺得更緊,記是困惑,“王家村隻是一個世代務農的小村落,地處偏僻,連我們門派的弟子下山都鮮少經過,究竟有何物能讓他們如此大動乾戈?”
木廿三搖了搖頭,道:“罷了,貴派已為我二人費心良多,能幫我們打探村中情況,廿三已感激不儘。此事複雜,更不敢再勞煩貴派。日後,我定會親自查明真相,以報此屠村之仇。”
雲正意聞言,點了點頭,道:“小兄弟不必客氣,我伏雲門雖不涉足朝堂紛爭,但維護世間公道卻是義不容辭。此事我會吩咐弟子繼續留意,一旦有訊息,定會第一時間告知你。”
雲正意繼續道:“此外,此事我已向掌門稟告,掌門特意囑咐,讓二位在此安心休養,若有所需,隻需派人通知我或是正心師弟即可,我等必當竭儘全力。”
木廿三輕輕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似乎有話想說卻又難以啟齒。他抿了抿唇,終於還是開口了:“多謝雲大哥,其實還有一事,有些冒昧了……我妹妹年紀尚小,又經曆了這番變故,我實在放心不下。雲大哥可否多費些心思,幫忙看顧一二?”
雲正意一笑,想來是小師妹那番荒唐讓派讓兄妹二人心有餘悸,輕聲安慰道:“你放心,我二師妹舒槿今日便會回山,她性情溫婉,又極有責任心,有她看顧,必不會讓小師妹再橫生事端。”
兄妹再次道謝,雲正意轉身正欲出門,卻忽然停下腳步,他轉過身來,目光中帶著幾分好奇與探究,問道:“木兄弟,你說你名廿三,這兩個字可有什麼特别的含義嗎?”
木廿三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雲正意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他想了想,開口道:“並無什麼典故,隻是在族中行二十三,便取了這個名字。”
雲正意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瞭然的光芒。他想了想,又問道:“那你們倒是望族,人丁興盛。你姓木,難道是齊國人?”
木廿三雖然躺在床榻之上,但神色卻不由自主地一凜,半晌之後,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沉痛:“並不是,我們兄妹原是朔國涼州人,隻因戰亂頻仍,才逃難至此。不過,雲大哥說的也沒錯,如今北地早已是齊國的天下,哪還有什麼朔國涼州,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了。”
雲正意問出此話時已絕不妥,齊朔更迭不過五年,這少年怕是早已曆經戰火之苦。他連忙致歉道:“是正意唐突了,貿然相問,實在抱歉。”
木廿三似是並不介意,擺了擺手。
待雲正意離開了,木懷月才輕手輕腳地挪到木廿三身邊,頗有不解的問道:“哥哥,伏雲門看上去很厲害,他們又救了咱們,為何不讓他們再仔細徹查?”
木廿三笑了笑,柔聲說:“月兒還小,人心叵測,如何能見一面便分辨。有哥哥在,自會慢慢查證,你是不相信哥哥嗎?”
木懷月搖了搖頭,道:“怎會,月兒最信哥哥!”
木廿三道:“那便好,你也受了累,這幾日也要多休息,等哥哥好了,就帶你下山可好?”
木懷月小心翼翼的將頭放在哥哥的手邊,乖乖的點了點頭。
等到入夜,木懷月給哥哥喂完了飯,弟子也陸續下課,木懷月在此間終究不便。
正在擔憂之時,一女子進來,她步履輕盈,悄無聲息,直至走到榻前,木懷月才驚覺有人到來。
隻見這女子如雲正意一般身著白衣,身材高挑,氣質清冷,宛如一朵盛開的雪蓮。木懷月心中猜想,這便是雲正意口中的雲舒槿了。
她連忙站起身,模仿著平日裡伏雲門弟子的模樣,朝那女子行了一禮,恭敬地問道:“這位可是舒槿姐姐?”
雲舒槿微微點頭,臉上仍是一副淡漠的神色,她朝木廿三輕輕點頭示意,然後朝木懷月開口道:“隨我來。”
那雲舒槿點點頭,仍是一臉淡漠神色,她朝木廿三點頭示意,開口道:“隨我來。”
木懷月見這位仙子高冷異常,哪裡像白日雲大哥所說的“性子溫婉”,心中不禁有些發怵。她朝木廿三吐了吐舌頭,眼見雲舒槿已經推門而出,這才連忙幾步小跑,緊跟了上去。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