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玫玫死前,是刑警隊唯一的女神槍手,披星戴月,榮耀加身。
二十四歲問鼎一等功,二十六歲深入虎穴圍剿DF集團。
隊友讚她為女中豪傑,她的名字在警界傳揚。
可她死後,他們譴責她,唾棄她,視她為警隊的——恥辱。
……
二十九歲那年,鐘玫玫沒能活著回來。
隻有靈魄回到母親身邊,守著她,陪著她。
日落,南坪巷人來人往,煙火寥寥,可所有人都對鐘母避之不及。
戳著她纖瘦的背,說三道四。
“那就是警隊叛徒鐘玫玫的母親,都死一年了,還非說她女兒是英雄。”
“小時候鐘玫玫還來我家吃過飯,誰能想到養出個白眼狼!”
“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看,老鐘當年屍首異處,指不定也早叛了!”
鐘母向來待人溫和,聽到這些誹謗鐘玫玫和鐘父的話。
她孤身站在人群中,極力辯解:“胡說!玫玫是保護人民才犧牲的!”
可這些人,都是鐘玫玫隊友的父母。
他們厭極了鐘玫玫,也恨透了鐘玫玫,更不會原諒鐘玫玫。
“鐘玫玫當初帶我兒出發時,斬釘截鐵的說會平安帶他們回來!”
“可最後我兒子成了一捧灰,隻有她鐘玫玫不知所蹤了無音訊!”
“她不是叛了逃了,還能是什麼?!”
鐘母目光堅定,語氣篤定:“我們鐘家世代為警,玫玫更是二十四歲就在警局立了功,攻破重大案件,絕不可能和罪犯沆瀣一氣!”
溫柔的鐘母,因為鐘玫玫被推入旋渦,又站出來堅定維護她。
鐘玫玫雙眸滾燙,朝鐘母伸出手去:“媽,别說了。”
可她的手從她身上穿了過去,她又忘了,她現在隻是一縷遊魂。
一瞬間,鐘玫玫恨極了自己,為什麼沒能早發現那是陷阱。
或許,大家就……不會死。
眾人義憤填膺,鐘母被困在中間,孤立無助。
這時,遠處傳來一陣警笛聲,鐘玫玫還沒回神,鐘母就撲了過去。
“喬安,阿姨求你,玫玫是為警隊犧牲的,你幫她向局裡解釋,别剝奪她的警籍。”
鐘玫玫被牽引著,看清了眼前這個一身藏藍色警服,眉目英挺的男人。
是她暗戀了十年的人,紀喬安。
可他那雙冰冷無情的眼,震的她心口一顫。
紀喬安看著鐘母,一字一頓:“鐘玫玫背叛組織,殘害隊友,是警隊之恥!”
“她,死不足惜!”
他涼薄到發狠的嗓音,讓鐘母癱倒在地,也讓鐘玫玫心口墜痛。
鐘玫玫環顧四周,大家憎恨的目光,如同鋒利的刀,紮穿她的心臟。
紀喬安毫不留情的離開,很久後,鐘母才支撐著身子站起來,蹣跚回去。
她跟著鐘母剛到家,就看見鐘榮軒將香爐往地上砸。
鐘玫玫腳步一頓,鐘母連忙攔住他:“榮軒,你要乾什麼?”
鐘榮軒冷著臉嗬斥:“媽,我說過,不許祭奠鐘玫玫!”
鐘母蹲下身撿起摔斷的香,哽咽出聲。
“她是你妹妹。”
“她不配!”
可鐘榮軒眼底隻有恨,他對這個妹妹的恨意,一點不必其他人少。
他字字如刀,句句紮心——
“鐘玫玫如果還活著,怎麼不回來給大夥解釋清楚?如果她死了,屍體又為什麼找不到?”
“媽,你别再自欺欺人了,她害死了我們的隊友,是罪人,是叛徒!”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鐘榮軒的臉上。
鐘榮軒被打的别過臉,久久沒有回頭。
鐘玫玫看見鐘母低著頭,手掌顫抖,淚一滴滴砸向地板。
她喉嚨一陣發緊,從小到大,母親從沒打過她和哥哥。
鐘母指著鐘榮軒,聲音沙啞:“榮軒,所有人都能質疑你妹妹,我們不能!”
一瞬間,整個大廳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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