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去年體檢三高都有,歡樂穀都不讓你坐刺激性項目,你就當再體驗一次唄!”
他說著又踩了一腳油門,從一個監控的死角躍上高速橋。
“車牌號我處理過了,他們沒那麼快定位我們。”
祁邢還在咬牙切齒地咒罵。
一會罵集團裡那些老東西,一會罵t祁斐。
“都怪你!”
“我讓你給荔紗港那批貨打掩護!沒讓你主動去炸條子!”
“集團裡那些吃裡扒外的東西也是!沒有祁家哪來他們的今天?!”
“還想賣老子!做夢!老子今天把他們全送進去!”
祁邢惡狠狠地說著。
祁斐不回話,沉默地打著方向盤。
祁邢摔那個手機用了十成十的力,他背上估計又多了一塊淤青。
但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穩穩操持著方向盤。
無他,在祁家呆了這些年,他早已習慣這種疼痛。
實話說,他有時候還挺羨慕身後這個弟弟的。
雖然他愚蠢,自大,甚至到現在還覺得自己和他是一條心。
早上自己說聽到公司元老們秘密謀劃把祁家劃出去來保護集團,讓他跟著自己逃命,他就忙不迭的跟上來了。
甚至祁斐狀似無意地說我們先下手為強,他還真就安排了人去警局。
蠢笨到這種地步,難怪祁氏在他手裡這三年越來越衰落,不斷的依靠DF集團做非法交易才勉強維持了那個外強中乾的樣子。
但就是這麼一個天真得可笑的蠢貨,卻還是有人為他安排好了一切。
祁斐十歲被送進牢裡,十三歲才因為殺了母親被父親再次注意到。
給他遞槍的人正是祁邢的母親安排的。
他長到十三歲才知道,那個捧著母親的臉一遍遍深情訴說著愛的男人,其實早就在外面養了情婦。
甚至有一個隻小他兩歲的私生子。
他母親沒被查出臥底的時候,這個孩子當然上不了檯面。
他母親出了事,自然就有無數眼睛盯著這個位置。
祁父在外面隻有祁邢這一個兒子,他的母親自然要爭上一爭。
她成功上位了還不夠,知道祁父狠不下心殺死祁斐母子,就自己安排了人進去。
祁父知道的時候祁斐媽媽的屍體都開始發臭了。
或許是出於那麼一點聊勝於無的愧疚,他把祁斐帶回了祁家。
卻又任由他被祁邢母子磋磨。
祁斐在家裡被使喚來使喚去當做出氣筒還不夠,還要被祁父養成祁邢的一條狗。
複仇。
他忍辱負重了十五年,他花了十年得到父親的信任,接管了DF集團。
又花了兩年讓他們相信自己的實力,才敢毒死自己的父親,偽裝成暴斃的樣子。
再就是在逐步瓦解祁家的實力,讓祁家不得不依靠DF集團的非法交易後,再將DF集團的勢頭鬨大,鬨到警方完全忽視不了的地步。
透露訊息又覆滅來剿滅的小隊,讓所有人知道自己的心狠手辣。
覆滅小隊後讓行事風格變得張狂,讓他們都覺得自己是驕傲輕敵。
最後,就是現在。
十五年了。
祁斐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顫抖。
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一輪夕陽遙遙地掛在天邊。
他看了一眼時間,17:58,是他預想中裴海棠該帶人趕來的時候。
快一點,小海棠,再快一點。
祁邢,隻是讓你被抓有什麼意思呢?
隻是被法律懲處,讓你被那樣平靜的槍決,又如何平複這顆被怒火灼燒了十五年的心?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隻有讓你在憤怒裡找到一點希望,又在你能碰到希望的時候把他掐滅。
才算得上一場暢快淋漓的落幕。
祁家的私人機場守備森嚴。
我們不願意打草驚蛇,隻能在確認他們沒抵達之後,圍在機場外焦急等候。
警車蹲守在門口,不多時就看到一輛黑色的跑車直直地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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