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我擔著,你快動手!”
薑初羽指尖有汗,有沈時瑾的淚,滑膩用不上力。
她快要握不住床腿,背後抱著秦鷗腰的兩人越是用力拽,秦鷗就越借力抓住她。
薑初羽毫不懷疑如果被拽過去,哪怕秦鷗被禁錮,也能一口咬著她脖間的大動脈,與她同歸於儘。
安保雙手在抖,深吸一口氣握緊匕首,對準秦鷗的胳膊。
就在這一秒,薑初羽徹底沒了力氣,被秦鷗拖拽走,背撞進他懷裡。
秦鷗得逞,瘋了一樣的興奮大吼,手臂將薑初羽的脖子勒住。
“都放開我!不然我就殺了她!”
幾人僵了僵,一時不知所措。
薑初羽絕望生氣,後悔沒帶保鏢來醫院。
一群廢物,刀都不敢出!
她嗬斥:不用管我死活,先看看阿瑾怎麼樣!”
那人剛回身,就見沈時瑾竟扶著桌子站起來了。
他面色泛青,強烈窒息導致雙眼充血,鮮紅一片。
薑初羽一愣。
“阿瑾,你,你的腿……”
沈時瑾渾身仍是軟的,看到薑初羽遇到危險,他不知哪來的力氣,強行提著一口氣站了起來。
秦鷗怔愣一瞬,又陰測測笑了:“站起來又怎樣?你中了我的針,沒用的!你有本事過來啊!殺了我報仇啊!”
沈時瑾捏緊拳頭,渾身泛著淩冽的殺氣。
“我是要殺了你。”
他聲帶傷了,嗓音低啞難聽,撿起來地上的空針管。
薑初羽看出他的不對勁:“阿瑾,你别嚇我。”
“知道想恢複力氣的最快辦法嗎?”沈時瑾忽然勾唇笑了下,雙眸流瀉著漫不經心的寒氣。
薑初羽緩緩睜大眸子。
這一刻,從前的沈時瑾彷彿回來了。
秦鷗也愣住,似有所覺:“你要乾什麼?”
沈時瑾捏著針管,自顧自道:“以毒攻毒啊。”
“更強烈的疼,才能壓住藥效給我的反應。”
“秦鷗,你别想殺我第二次。”
“這一次,我照樣能護住薑初羽。”
薑初羽呼吸急促,天地間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她聽不到,也感覺不到秦鷗手肘勒她的痛。
天地間隻剩下眼前的一人。
他挺直背,捏著針管,將粗圓的針頭刺進手背被劃的傷口。
鮮血撒了一地。
沈時瑾搖晃兩下,朝著她走來。
薑初羽張了張嘴,發不出聲音。
這一瞬間,她回到每個沈時瑾不要命救她的時刻,心臟抽痛。
她後悔沒有在每個沈時瑾受傷的時候,問他一句疼不疼。
那次火災,她還因為後怕沈時瑾出事,說了狠心的話將他推開。
她該抱抱他的。
鮮血滴落成一條線。
沈時瑾攥著針管,靠近秦鷗。
秦鷗臉色一白:“你要乾什麼!我警告你别過來,不然我殺了薑初羽!”
沈時瑾笑了下,抬起鮮血淋漓的手。
下一秒,薑初羽看到那隻手迅速攻擊而來,擦著她的側臉刺向身後。
與此同時沈時瑾摟住她的腰,將她護在懷裡。
“啊啊啊!我的眼睛!”
秦鷗痛到就地打滾,他雙手抖著,想拔掉眼上的針管又不敢。
其他人都自動退開,傻傻看著這一切。
薑初羽躲在沈時瑾懷裡,渾身被冷汗濕透。
她抬頭想看看沈時瑾的情況,沈時瑾忽然整個人都朝她壓過來。
薑初羽險些沒接住他,被抵撞在牆上。
她疼得倒抽冷氣,用力托著沈時瑾的胳膊:“阿瑾你還好嗎?去開通道門,快把醫生放進來救人!”
“我……”
沈時瑾張口,試圖安慰懷裡顫抖的人。
他沒暈,隻是沒力氣了。
身上好疼。
薑初羽急忙將他扶到床上,抱緊他哭了出來:“别怕,醫生很快就到了,對不起阿瑾,對不起。”
她以為醫院是安全的,正安排安保人員守住院門四個方向,安保就接到報警說通道密碼門被篡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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