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瑾踢開那雙鞋去找櫃子裡的,將白色的一次性拖鞋拿出來,又放回去,直接穿上被他踢開的鞋走進去。
他動作不算粗魯,但也談不上溫柔,捏著薑初羽的後頸將她揪起來。
“不是要看著我?你睡什麼?起來看,我不白拿你這五萬塊錢。”
沈時瑾咬牙將五萬說的很重。
薑初羽捂著眼,不想被燈光刺激,有氣無力道:“你能不能先去給我倒杯水?連别人喝醉了都不會照顧的嗎?還有,我讓你去煮麪,你聽到沒有?”
“不會煮。”沈時瑾給她倒水,倒出來才發現水壺裡是涼茶。
薑初羽接過來,眯著眼小口喝,捂著不舒服的胃:“煮碗麪再給你二百。”
沈時瑾目光下移,察覺到她的動作,默默去了廚房。
十分鐘後,熱騰騰的蔥花面端過來。
薑初羽聞到香味,坐起來拿起筷子就吃。
剛吃第一口她就愣住了,睜大醉意朦朧的眸子,眼底滿是茫然。
怎麼這麼像……
“不好吃?”沈時瑾站在旁邊,低頭看著她的臉色。
薑初羽下意識搖搖頭:“好吃,很像他做出來的味道。”
沈時瑾聽得愈發厭煩,一言不發將拖鞋拿過來放在她腳邊,坐在對面看著她吃。
吊燈下,他俊美的眉眼瀰漫著幾分困惑。
和那個烏金聊天後,他得到幾條線索。
第一,薑初羽和他認識很久,是否真的暗戀他多年尚且存疑。
第二,他們在榕城有過接觸,他是受傷失憶過後才去的國外。
但柯叔的說法是,他之前是國外的高材生,和家裡決裂之後從來沒回過國。
今天他旁敲側擊問了柯叔,柯叔的反應特别大,一直逼問他是不是想到了什麼,還叫他不要聽别人胡說。
沈時瑾什麼都沒理清楚就被一通訓斥,心裡煩悶才出來喝酒,卻沒想到又碰見這個女人。
在榕城就剩幾天的時間,他沒辦法去慢慢查問清楚。
留著這個女人的聯絡方式,到國外或許可以慢慢問出來。
沈時瑾正若有所思,忽然凝眸看去。
桌邊的女人低著頭扒拉著麪條,眼淚啪嗒啪嗒全都掉進碗裡。
沈時瑾起身,指尖抵住薑初羽的額頭,不許她再把臉埋進去。
“你再哭就成鹹水面了。”
薑初羽躲開他的手,把碗裡的湯喝乾淨才捨得放下碗。
“你走吧。”
她沒有緩解思念,反而越來越難過。
越是看到和沈時瑾相似的人,越是控製不住想他。
沈時瑾靜靜看她幾秒:“那我走了,錢也不會退你。”
薑初羽一點頭:“行。”
沈時瑾指尖縮了縮,蹙眉。
他想轉身離開,又莫名覺得不能這樣一走了之。
沈時瑾朝著薑初羽伸手:“我先送你上去,你喝醉了,省得自己上去從樓梯摔下來。”
薑初羽笑笑,抹去眼淚站起來,眼尾和鼻尖還是紅的。
她暈騰騰的,也不知是不是熱湯將酒精都揮發進體內了,更加看不清眼前人。
“你走吧。”
沈時瑾看她搖搖晃晃的,沉聲道:“你這樣怎麼上去?”
薑初羽轉身,扶著桌角慢慢上去。
“那也不要你送,二樓是我的地盤,隻有我和他才能進去。”
沈時瑾眼神冷了冷,跟在後面:“為什麼他可以進?”
薑初羽腳步微頓:“我們是同居的。”
沈時瑾怔住,一股怒火直衝心頭:“你都和男人同居了,還花錢雇我跟你回家?”
“是啊,不行嗎?”
薑初羽轉過身,在台階之上望向他,眸中被濃濃哀傷籠罩。
“我都和他分開了,找個和他像的人帶回家看兩眼而已,你們還要怎樣?”
她控製不住情緒,眼淚衝出來。
沈時瑾太陽穴突突跳,轉身就走。
他就不該在這女人身上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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