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訴微微一愣:“什麼意思?”
話音剛落,拳頭迎面砸來。
江訴躲閃不及,被打倒在地。
兩人扭打在一起,沈時瑾拽著江訴的領口,把他按在桌上打。
幾拳下去,江訴牙齒鬆動,噗地吐出一口血,伴隨一顆牙。
薑初羽離的很近。
她能隱約聽到,江訴被打的面部骨頭都在響,好像是錯覺,但江訴的臉慘不忍睹是事實。
江訴轉身想跑,被沈時瑾一腳踹得趴在桌上。
桌角懟在他的胃部,他疼得臉色蒼白,眼裡終於有了驚慌恐懼。
“你,你要殺了我嗎……”
他扭頭,死死盯著薑初羽:“我要是出事,你們更不可能得到沈氏……管,好你男朋友!”
他的聲音發虛,有氣無力。
薑初羽垂眸看著他:“江訴,你不該和秦鷗聯手的,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垂死掙紮,這都是你最自取滅亡的一條路。”
江訴張了張嘴,血就從嘴角流出來。
“廢物。”沈時瑾輕嗤,將他甩開,“總裁上任要開就職會,你就頂著這張豬臉去丟人現眼吧。”
他轉身去牽薑初羽的手,嘴角帶著淤青。
薑初羽想檢視他的傷勢,忽然注意到趴在桌上的江訴直起了身。
下一秒,江訴像頭豹子,拿著桌上的菸灰缸猛地衝過來,對準沈時瑾的後腦勺砸過去。
“小心!”
薑初羽驚呼一聲,將沈時瑾猛地拉向自己。
可江訴是直衝過來的,仍可以再多走兩步砸過來。
薑初羽下意識撲到沈時瑾身上,雙手交疊護著他的後腦勺。
沈時瑾想回頭,忽然感覺後腦猛地一震。
不疼,但讓他恍惚了一下。
薑初羽疼得叫出聲,鑽心的痛讓她站立不穩。
沈時瑾一把摟住她的腰,回身看到江訴手中的菸灰缸。
菸灰缸的一角帶著血跡,八九斤重如啞鈴的石製菸灰缸,就這樣砸在薑初羽手上。
沈時瑾雙眼發紅,走向江訴。
江訴進退都在猶豫,咬了下牙,拿著菸灰缸就往他頭上再砸。
胳膊被擋住,沈時瑾一個過肩摔將江訴摔在地上。
他捏著江訴的腕骨,奪過菸灰缸壓下去。
薑初羽抬頭的時候,江訴發出淒厲的慘叫,被沈時瑾踹到落地窗前。
辦公室外頭的人聞訊趕來,看到這一幕全都呆住。
“沈時瑾。”薑初羽疼得眼前發黑。
她甚至不敢用另一隻手去碰血肉模糊的左手,任由血流著,“沈時瑾,夠了。”
沈時瑾像是沒聽見,揪著江訴的衣領把他拽起來,又拿起菸灰缸。
這次,他對準江訴的頭頂。
薑初羽慌了,忍不住大聲叫他:“别衝動!會打死人的!”
江訴驚恐地喘粗氣,粘稠的血模糊了他的眼睛。
他像瀕死的人,無力掙紮。
沈時瑾攥緊菸灰缸,居高臨下地盯著江訴:“怎麼玩,你都不該傷到薑初羽。”
他揪著衣領的手騰出食指,抵住江訴的喉嚨:“把臉抬起來,看著我。”
江訴嚇呆了,直愣愣望著他。
沈時瑾的臉色冷,帶著嗜血的殘忍。
薑初羽從沒見過他這副模樣,即使以前沈時瑾再生氣她都沒見過。
就好像她的受傷,釋放了沈時瑾的某種天性。
那是殺戮的預兆。
薑初羽有些頭疼。
不可以。
沈時瑾不能坐牢,不能因為這樣的人搭上一條命。
她拚儘力氣坐起來。
在沈時瑾砸下去的瞬間,薑初羽舉起受傷的手哽咽道:“阿瑾,我疼。”
沈時瑾僵住,像是上了發條的人偶,忽然因為體內沒了引線,整個人都暫停住。
他轉過身,從失去理智要殺人的狀態中脫離出來。
薑初羽淚眼朦朧地望著他:“阿瑾,别打了。”
沈時瑾放下菸灰缸,朝她走去。
薑初羽伸出手,仰頭看他:“送我醫院,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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