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初羽心疼到鼻酸，幫著錢醫生把老夫人扶起來，拉著她的手哄勸：“奶奶，醫生來了，您很快就不疼了，别這樣傷害自己，好嗎？”

老夫人聽到熟悉的聲音，愣了愣才抬頭看她。

薑初羽小心翼翼道：“是我，小羽。”

“小羽！”老夫人激動起來，一把抓住她的手，指間還纏繞著雪白的髮絲。

薑初羽心疼道：“奶奶，您得了這麼折磨人的病，怎麼都不告訴我？”

錢醫生抓住老夫人的手，在她手腕間紮針。

他拿出預先煮好的中藥湯包倒在碗裡，遞給老夫人。

老夫人像是看到救命神藥，一把奪過來仰頭喝完，配合幾針下來，臉色好了不少。

她迎著薑初羽擔憂的眼神，虛弱道：“奶奶太累了，小羽，你等我睡會再說，好嗎？”

薑初羽點了點頭，替她蓋好毯子，“您睡吧，我就在這裡守著，哪裡也不去。”

老夫人這才安心閉眼，眉頭依舊是皺著的。

錢醫生抹了把汗，看她安穩睡了才鬆口氣，提起醫藥箱往樓上走。

薑初羽不解，“錢醫生，你去乾什麼？”

錢醫生以為她很熟悉這裡，回頭道：“來都來了，我去替向小姐看看病。”

薑初羽怔了下。

那個向綰身上有病？

她知道這和自己無關，卻還是被好奇心驅使，不由自主地跟著上樓，想見見這個女人。

薑初羽回身看看沙發，老夫人精疲力儘，正安靜睡著，絲毫沒有察覺到她的離開。

她鬆了口氣，跟著錢醫生到二樓的房間門前。

是她在樓下看到的房間，之前房間裡的陽台窗戶旁站了個人。

是向綰嗎？

薑初羽下意識側身，躲在門側。

裡面的人開了門讓錢醫生進去。

門沒關，薑初羽隱在一片陰影裡。

她正猶豫要不要往裡面看一眼，這時，房裡響起女人略清冷的聲音。

“錢醫生，老夫人怎麼樣？”

“已經吃藥睡下了，我給你看看吧。”

“好的，麻煩您了。”

薑初羽怔住，眼裡劃過一抹錯愕。

她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否則怎麼會越聽越覺得這聲音和她的一模一樣？

薑初羽想確認，可惜房間裡久久沒有聲音，不知錢醫生在替向綰檢查什麼。

她遲疑片刻，向門口靠近一步，陡然看到裡面的情形。

女人長得很大眾臉，嘴巴尖得突出，以至於有些違和。

她穿著白色睡衣，正捲起衣角側對著錢醫生，腰側有道疤，長而猙獰，看起來像是手術留下的。

薑初羽看愣了。

女人察覺到門外有人，抬頭看到她，驚呼一聲把衣服放下來。

薑初羽尷尬道歉：“我嚇到你了吧，對不起。”

向綰臉上劃過一抹異樣，“你是誰？”

薑初羽走進去做自我介紹：“我是薑初羽，來看望老夫人的。”

聞言，向綰靜靜坐著，隻上下打量她，像是看到了什麼新奇生物。

薑初羽無意撞見她的傷口，“我先出去了。”

向綰笑笑，“等等，你留下來吧，我還有話跟你說。”

錢醫生簡單地檢查兩遍，點點頭欣慰道：“傷口恢複的很好，璟總給你請的營養師在這裡嗎？我再囑咐幾句。”

向綰笑道：“在的，營養師，廚師和保姆都在，隻是晚上他們就到後院去睡了，你現在看不到他們。”

“那就明早再說吧。”

錢醫生收拾好醫藥箱，轉身離開。

薑初羽聽著兩人的話，猜測錢醫生應當經常來蓮華莊園，對向綰以及她和沈時瑾的關係都很熟悉。

“坐吧。”向綰忽然出聲。

薑初羽出神時聽到，又冷不丁以為是自己在說話。

她在向綰的面前坐下，斟酌措辭：“你這是……”

“哦，我身體不好，剛做了摘除手術，這個沒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