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皇後轉動佛珠的手一頓,睜眼看秋菊,緩緩歎出口氣。
“陛下對後妃一向寬容,是她太不知檢點了。”
秋菊頷首道:“是舒貴人無用,浪費了娘孃的一片苦心。”
“她在乾清宮裡,就肆意攀咬甚至對陛下出言不敬,可見是有些失心瘋了。”
沈皇後搖搖頭,一臉惋惜之色:“她太不瞭解陛下了。”
“陛下乃九五之尊殺伐果斷,但凡開口沒有收回成命的時候,連西太後的母家都被處置凋零,她又算得了什麼?還以為自己攀咬一二,就能將功贖罪?”
“果真是年紀小。”
秋菊面色不蘊,語氣也有些怨艾:“真是一點規矩也不懂。”
沈皇後輕輕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臉上露出慈愛之色:“罷了。”
“本宮也是要做母親的人了,聽不慣這些打殺之事。”
“叫個太醫去為她醫治吧。”
“是,娘娘。”秋菊恭順退下。
半晌。
張太醫拿著藥箱,出現在乾清宮。
“海公公,皇後孃娘命我來為舒貴人請脈。”張太醫謹慎的說道。
他自打進乾清宮時,就汗毛直立。
這裡從外表上看起來,與往常無異,不過是伺候的小太監、小宮女少了些,可他總覺得有無數人在暗中盯著他。
他稍有異動,便會被刀劍紮成刺蝟。
尤其是接近海公公,越走越近,似有似無就聞著一股血腥氣,他更膽顫了。
小海子皺眉看他:“皇後孃娘讓你來的?”
張太醫點頭:“是。”
“前些日子皇後孃娘說舒貴人身子不適,特命微臣每日都為舒貴人把脈。”
“微臣去長春宮,碰到內務司的人說舒貴人昨夜侍寢,微臣便來此了。”
小海子眉頭皺得更緊,斜眼看著張太醫,讓人心裡沒譜。
“舒貴人還沒起呢,你先回去吧。”
張太醫頷首,又從藥箱裡拿出一個黑色瓷瓶遞給小海子道:“舒貴人身子虛弱,每日清晨都要服用養神丹,還要勞海公公給她。”
小海子接過,擺擺手,張太醫便退下。
小海子打開黑瓷瓶,倒出幾粒藥來,聞著,就是普通藥丸的味道,沒有特殊的。
“八爺。”小海子前去雜物房,打開門叫影八。
影八起身問:“海公公,怎麼了?”
小海子拿起瓷瓶來:“這是張太醫送的養神丹,奴才不識得,您看看?”
影八走上前去拿養神丹看,正巧乾清宮大門傳來吵鬨之聲,又有刀劍之聲。
小海子和影八神色一淩,下意識往乾清宮大門而去。
跑到一半,影八猛然回過神,轉而又向雜物房跑去。
猛地推開雜物門,宮女綠蘿正用綁著自己雙手手腕中的繩索空隙,狠狠勒著薛雲露的脖子。
薛雲露面色紫脹,脖子被勒出深深的繩痕翻著血肉。
影八重重踹開綠蘿,綠蘿被踹到牆上,吐出口血來,隨後就是癲狂的笑。
一旁人本都被綁住手腳,此時都嚇呆了。
影八上前歎薛雲露的鼻息。
已經斷氣了。
影七這時聽到笑聲,從守著素月的隔壁屋走出來,看到這一幕深深皺眉。
影八看著影七,隻覺得自己脊背發麻發寒。
“七哥。”
“我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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