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再也沒有孃親的保護了。
所以她一定要獨立,學會自己面對風雨。
她從沒像如今這樣渴求過權力。
“我小時候就總想著長大以後,一定要帶孃親離開賞春樓,去過好日子。”
“但是我不爭氣,自己的命運從來都不由自己做主,若不是幸而得到陛下的垂愛,别說帶孃親離開賞春樓了,就算是我自己也沒有辦法離開賞春樓。”
“這一輩子隻能被磋磨至死。”
“如今孃親又因我而死,再也不可能過好日子了…”
明媚兒說著,聲音帶出兩分哽咽來,嚥下嘴裡的苦澀道:“若不是陛下心中顧念,孃親連死後的安穩都得不到。”
景文帝看著懷裡的明媚兒,聽著她的徐徐訴說,胸口上的石頭壓得又深了兩分。
“日後,你的命運可以自己做主。”
“孤會讓你做整個後宮裡最得寵的女人,你可以要任何你想要的東西。”
景文帝摟著明媚兒的手更緊了些。
陳翠的死不是他想看到的,但世間一切事都充滿了變動,不會事事儘如人意。
哪怕是貴為天子的他,尚且都有許多的無可奈何。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就隻能向前看,沉迷於過去的悲痛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多謝陛下。”明媚兒埋在景文帝胸口,聲音有些悶。
聽在景文帝耳邊就是尚且還在悲傷之中,所以情緒低落。
但隻有明媚兒自己知道,她對景文帝的話有多麼不屑一顧。
遲來的關愛與封賞,狗屁不是。
但她如今不得不藉著景文帝的寵愛,謀求利益。
這種割裂的感覺讓她心裡備受煎熬,但又無可奈何。
想來想去,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景文帝、沈皇後、甚至一切比她高位的人,都可以看不起她,拿她當玩物。
她也可以不拿他們當人。
明媚兒和景文帝相擁許久,直到汪公公敲門問要不要傳膳,才分開。
景文帝自己起身穿好衣服,又將明媚兒的衣衫理好,才叫了汪公公傳膳。
用膳期間,明媚兒狀似不經意間說道:“陛下,不知周郎中家中發生了何事?”
“昨日匆匆離開至今都沒有回來。”
景文帝夾菜的手一頓,最後若無其事地夾了一塊魚肉到明媚兒的碗裡。
“臣妾鬥膽,想和陛下要一個恩賞。”
“昨日臣妾突然生產,又遇難產,還好有一位姓豐的郎中幫助,這才能平安產子,臣妾想要謝謝豐郎中。”
景文帝抬眸看著明媚兒,眼裡都是耐心和溫柔。
語氣柔和問道:“你想給他要什麼獎賞?賞金百兩,還是太醫院院判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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