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鬱蒼朮怒極給了鬱金一個嘴巴。
鬱金被打懵了,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祖父。
祖父向來最疼愛她,别說打她,便是連如今這般的重話都沒說過兩句。
她不明白,為什麼身為醫者,想要好好治療一個病人,都要這般大費周折,瞻前顧後。
就因為身在皇家?可若因為是皇家,就歪曲事實,有病不治,見死不救,那還當什麼醫者?
鬱蒼朮反應過來,眼裡也閃過後悔,很快又硬起臉色來:“她十六,你今年倒是十八了。”
“陛下是身旁有高人,可若高人在身邊,或是高人還有計可施,會來找我們嗎?”
“連事情都沒弄明白,就貿貿然開口,這是給全家人惹禍!”
“你不要隻想著病人病人,你也要想想家人!你兩個三歲的侄,可比明選侍年幼!”
鬱金抿唇,腦海裡出現兩個侄子可愛的音容笑貌,從眼眶裡滾出淚來,又飛快擦掉。
仍是沒有說話。
祖父這幾日和她說的,遠遠不是從前的教導。
她心裡不認同,但是在家人安危面前,卻無計可施。
“是,祖父,孫女記得了。”鬱金不甘地應答。
想要轉身走,又被鬱蒼朮叫住。
“明日你便出宮吧,回家去。”
鬱金瞪大雙眼看著祖父,想說話,卻都堵在嗓子裡說不出來。
最後說一句:“是,祖父。”
便走了。
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鬱蒼朮癱坐在主位上,隻剩下一聲聲歎息。
若是能救明選侍,他也不想裝聾作啞。
可那餘毒侵入太深,像個無底洞,根本禁不住他試藥折騰。
他若了無牽掛,也不妨豁出命走一遭,可家大業大,不能行差踏錯。
............
景文帝已經枯坐在主位上許久,直到汪公公進門,才回過神來。
“陛下,今晚是否要翻牌子?尚寢局的青嬤嬤拿著冊子來了。”汪公公輕聲提醒。
景文帝揉了揉緊繃的額角。
“暗衛傳來信了嗎?”
汪公公躬身:“回陛下,還沒有,北地遙遠又人煙稀少,需要慢慢查。”
景文帝揉額頭的動作微停,睜眼抬眸看汪公公。
“讓他們加快速度,派華統領親自帶隊去。”
汪公公倒抽口氣,挑眉勸道:“陛下三思,華統領他可是北地人,若讓他回了北地,豈不是…”
“皇位給你坐?”
不等汪公公話說完,景文帝就不耐煩的打斷。
汪公公嚇得跪地磕頭:“奴才知錯,奴才知錯。”
“滾出去辦。”景文帝摩挲著手上的玉扳指。
“是,陛下。”汪公公應答,連滾帶爬的走了。
門打開的瞬間,景文帝看到了門外的青嬤嬤。
片刻。
景文帝起身走出去。
“去儲秀宮。”
“是,陛下。”小海子忙應下,給小伍子使個眼色,立刻就有小太監先行前去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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