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緩慢地駛向橋面,這是一座漫長得似乎沒有儘頭的橋。
車窗外快速滑過的燈影,被雨水沖刷成斑斕的色塊,一明一滅,掩映著車內的人。
大雨導致的堵車。
中年司機的耐性大抵都不太好。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自言自語後,司機總算是裝作不經意的瞟了眼後視鏡,問道:“朋友嗎?”
這話顯然是問林思眠的。
右後座的少女點了點頭,幅度幾乎不可察。
但還是被眼尖的司機瞧見了,“我看你倆都挺小的,是同學吧,剛剛參加完聚會?
……你倆”的另一位指倚在林思眠身上的少年。
少年比她高不少,因而側身的動作更像是歪倒,鼻息貼著她頸側,熱熱的,潮濕的,還有點兒癢。
林思眠忍不住把頭側了側。
忽然的急刹惹得司機低聲粗口了句,隨即乾笑兩聲,“嚇到你了?
雨天路滑,車輪容易打轉兒。”
林思眠搖了搖頭,因為刹車,少年的臉離的更近了。
她的視線落在被叩住的左手上。
如果不是後頸的呼吸仍舊平緩,她都要懷疑人是不是醒了。
少年的手勁很大,指節錮著她,擱在腕骨上的觸感微涼。
林思眠盯著看了幾秒,很輕易的喜歡上了這隻手。
手背上的掌骨微微凸起,泛著一點點青白,指甲修得圓潤乾淨,末端帶著點白色的月牙,再往後是瘦削有力的手腕。
她記性不好,對長著大同小異臉的人往往要很久才能留下印象,因而常從這些細微的個人特點處入手。
但記住少年,並非從此開始。
她經常去的貓咖附近的學校,公告欄最靠前的位置有他的照片,違紀通告榜第一,年級紅榜第二。
叫什麼來著?
林思眠趁著彎道,視線往後稍,瞥到少年蜿蜒向耳際,削瘦清晰的下頜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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