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巧巧白了陸語安一眼,一臉不信。
“好了,不逗你了。”
陸語安笑了一下,轉而問道:“巧姐,我想和你打聽點事。”
“什麼事?”
“我想打聽一些關於小公爺的事情。”
餘巧巧微微一笑,打趣道:“新娘子,這麼著急瞭解自己郎君?”
齊國公與餘父同朝為官,且都是武將,因此兩家關係非同一般,她和小公爺自然熟絡。
“我聽說,他養有外室,還有兩個孩子。”
“他敢!”
餘巧巧高呼一聲,杏眼含怒,“他要是養了外室,我非替你劈了他。”
陸語安見餘巧巧這般反應,心中不由一暖。
上一世,她在範家被李氏刁難時,餘巧巧也曾為她打抱不平。
這種有人替自己說話的感覺,無論何時都讓人心安。
此刻,她不由暗下決心,這一世,她絕不會讓好友再失去那抹英氣與笑意。
“巧姐,消消氣。這事我也隻是道聽途說。”
她忙為餘巧巧斟了一杯茶,示意後者不要生氣。
餘巧巧喝了口茶,順了順氣,腦子這才轉過彎來,意識到自己剛才所答非所問。
“語安,這事準是外人瞎傳的。”
“姚若虛這人雖看著粉面油頭,但為人正直,作風正派,是世家公子中少有的知禮守節、潔身自好的主。”
“你若不信,明天我就把他叫來,咱們當面問他。”
陸語安連忙拒絕。
當面對質,毋庸置疑是眼下最為直截了當的辦法。
但是,完全沒有必要。
她嫁至齊國公府,是為了今後能安穩輕鬆地過一輩子,她可不稀罕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
兩個小娃娃,總不會比範家的李氏還能折騰人吧!
況且,有這兩個孩子,豈不省得她在鬼門關走上一遭了嗎?
“不必了,巧姐你都已說他為人正直,作風正派,我自然放心。”
餘巧巧隻當陸語安臉皮薄,也就沒有圍繞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便是閒聊起來,其中話題無外乎是對各自婚事的期許、汴京城中最近發生的趣事。
直到傍晚時分,兩人這才就此道别。
臨别之際,餘巧巧好似猛地想到了什麼,連忙從懷中掏出一方巴掌大小的盒子。
“我倒差些忘了大事。”
她尷尬地笑了一下,忙將盒子遞給陸語安。
陸語安打開盒子,如上一世那般,其中靜靜躺著一根紅珊瑚簪子。
“我這東西寒酸,你别嫌棄。”
“不,我很喜歡。”
陸語安微微一笑,將簪子取出插在頭上。
餘家並非汴京本地人,家中沒有太多產業,一大家子全靠餘父的俸祿過活。
餘巧巧能拿出這枚簪子,已是不易。
對於陸語安來說,這根簪子本身並非什麼稀罕物件,但其中情義卻是難得。
餘巧巧見陸語安喜歡,這才放心離去。
送别餘巧巧後,陸語安便將鶯兒招呼過來,給後者拿了些銀子,命其找幾個精明伶俐,且嘴巴嚴實的去打聽一下有關小公爺的事情。
她之所以這樣做,並非不信任餘巧巧對小公爺的評價,而是她總覺得後者這兩個孩子有些蹊蹺。
要知道,汴京城的這些高門顯貴,平日裡最愛東挨西問,說長道短,就連這家公子和那家姑娘多看彼此兩眼這種小事,都夠他們傳上幾日。
更别說誰家公子養有外室,並育有兩個孩子這種大事了。
可她上一世,不僅沒聽說過關於那兩個孩子的流言蜚語,更查不出後者身世的蛛絲馬跡。
這世上從來沒有不透風的牆。
可偏偏小公爺那兩個孩子,就好似憑空出現一樣。
其中必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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