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霜!實話告訴你吧!我把你的手錶撥快了兩個小時,現在才淩晨四點多,哪會有人過路!等天亮有人過來,你早就死得透透的了!”
男人涼涼的骨節粗大的手,又緊緊扼住了秦小霜的脖子。
秦小霜看著丈夫狠戾冷酷的目光,感到窒息又透心涼,不明白當初那個溫情的男人為什麼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算了吧,他想讓她死,她就死了吧,反正這世間也沒什麼可留戀的。
可是,恍惚間,秦小霜又想起了她的兩個孩子,兒子今年初中畢業,女兒明年也要小學畢業了。這麼多年,都是她在照顧孩子們,如果她不在了,孩子們怎麼辦啊!
還有她那年事已高日漸衰老的爹孃!
不行,她不能就這樣死了!
秦小霜拚命掙紮!
常年乾農活的女人,拚起命來,力氣不容小覷。
很快,宋代文和那情婦都快製不住她。
那情婦使勁按住秦小霜的胳膊,喊道,
“文哥!不行!我們都快弄不住她了,你把揹著的那醫藥箱裡,那給豬牛打針用的長針打她頭上!”
宋代文遲疑了一下。
“快點!今天咱們一定要弄死她!”那情婦催促道。
宋代文一手掐著秦小霜的脖子,一手打開身後時常揹著的獸藥箱,拿出了一把長長的鋼針。
那長長的鋼針,秦小霜太熟悉了,丈夫作為鄉鎮畜牧獸醫站的獸醫,常年到村民家裡給豬牛看病打針,隨身攜帶。
她沒想到,這種給畜牲打針用的長針,她的丈夫,十八歲就認定的戀人,相伴二十年後,有一天,會把它用在她的身上!
“宋代文!你混蛋!——”秦小霜臉色慘白。
她奮力掙紮,長髮淩亂著披散開來,憤怒地睜大雙眼,眼眶裡迅速佈滿了腥紅的血絲。
那緊盯著他的血紅大眼睛,讓宋代文禁不住瑟縮了一下。
他猶豫了幾秒鐘,還是一把抓住她,一掌將手中的長針悉數拍進了秦小霜的頭頂。
年輕時文弱的男人,這些年因為常年按住豬牛打針,手掌到是練出了一把力氣!
頭頂上貫穿刺入的疼痛,讓秦小霜的面孔、四肢刹時都痙攣起來。
“秦小霜!不要怪我心狠,要怪隻能怪你自己不撒手!怪你這輩子遇到我!”
劇烈的疼痛讓秦小霜的意識模糊起來,但她努力睜開雙眼,要把眼前這個男人看清楚!
她好悔啊!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她怎麼也要睜大眼睛,離這個畜牲越遠越好!
她好不甘啊!
那一年,她才十八歲,花朵一般的年紀,她明明可以擁有完全不一樣的人生!
她睜大眼睛,死死盯著,哪怕意識徹底模糊,墜入黑暗。
……
“小霜!小霜!”混沌恍惚間,秦小霜聽見有人輕輕喚她。
那聲音好像很遙遠,似隔著一片山,重重霧。
她這是到陰曹地府了吧,是誰在不捨呼喚她?
“小霜!小霜!你醒醒!”那喚她的聲音好像又在耳邊,透著焦急。
秦小霜隻覺得腦子昏沉得厲害,她努力把眼睜開了一條縫。
她想看看到底是誰在喚她。
映入眼簾的這個年輕男人是誰啊,怎麼看起來有點眼熟?
秦小霜疲憊地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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