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心希望我的腿康複,還是隻想在我腿能站起來後,儘快擺脫我這個累贅?”楚伯承越說越不像樣。
薑止鼻尖一酸,“你是這麼想我的?”
“難道不是?”楚伯承再次發了怒,“你給宋羨寫信,不想讓我看,其實就是想讓宋羨幫你安排去英國的事,其實你早就想離開了,我就是你去英國的絆腳石!”
薑止慢慢瞪大眼睛,隨後她哽嚥著跑出去。
楚伯承胸口劇烈起伏。
剛寄信回來的胡副官,遇到哭著跑出去的薑止,意識到可能出了什麼事,他趕緊讓人去追薑止,然後自己推開了病房門。
楚伯承閉著眼睛,坐在輪椅上,影子被陽光拉得很長,莫名孤寂。
胡副官問他是不是和薑止吵架了。
楚伯承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他沒什麼表情道:“這腿不治也罷,胡副官,給我辦出院。”
“少帥,你這是何必呢?”胡副官頭疼不已,“和薑小姐吵架,也不至於鬨到這種地步,而且剛才我看薑小姐哭著跑出去了。”
“你有沒有讓人跟著她?”楚伯承一副如臨大敵的警惕模樣。
胡副官以為楚伯承是擔心薑止出事,他如實道:“放心,少帥,薑小姐不會有危險,我剛才進來的時候,讓人追了出去。”
楚伯承撥出一口氣。
他道:“去辦出院。”
胡副官知道,楚伯承做出這種決定,多少有賭氣加不理智的成分在裡面。
他勸道:“少帥,你的腿剛有些好轉的兆頭,就辦出院,就算你不為了自己想,也要為薑小姐想一想。這陣子,她為了你能康複,每天都那麼辛苦,你捨得讓她的付出白費嗎?”
“等我腿好,她就會走。”楚伯承焦躁地抓了抓頭髮。
隨後,他雙手無力地搭在膝蓋間,脊背彎了下去,嗓音沉悶道:“要不是薑止,我連治腿的勇氣都沒有。胡副官,我離不開她。”
本就是心中摯愛的女人,又在楚伯承最無助、最茫然的時候,陪伴了他這麼長時間,每天都悉心照顧,哄他開心,楚伯承對薑止依賴程度的加深,胡副官一點兒都不意外。
但這並不代表胡副官讚同楚伯承的做法,他道:“少帥,我先推你出去走走。”
楚伯承沒答應,也沒拒絕。
胡副官把楚伯承推到了薑止常散步的地方。
這裡是楚伯承單辟出來的一個小花園,隻有自己人。
中間的椅子上,薑止形單影隻坐著。
遠遠望去,她的眼眶和鼻尖很紅,顯然是剛哭過。
楚伯承心中壓抑。
胡副官道:“少帥,你不肯治腿的那段時間,薑小姐也這樣哭過,不管你心裡怎麼想薑小姐,但你不能否認,她真的很擔心你。如果你真的不肯繼續配合治療,那得多傷薑小姐的心。
楚伯承也不想這樣。
隻是一想到薑止有離開的心思,他心裡就焦躁不安,根本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
他望著薑止,怔怔發呆。
薑止察覺到楚伯承的視線,本能看向他。
她抿了抿唇,收回了目光,靜靜看著某處出神。
楚伯承自己轉動著輪椅,來到薑止面前。
他攥住她的手,“别哭了。”
薑止抬手擦了擦眼淚,“外面風大,我推你回去。”
他們都沒再提方才的爭吵。
隻是各自在心裡,不知不覺種下隔閡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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