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曖昧,一瞬間被打破。
如一盆涼水,兜頭澆下,楚伯承望著薑止,沉默良久後才道:“薑止,你還在怪我。”
之前孩子被候樾希害死的事情,薑止是怪楚伯承的。
後來,候樾希死了,薑止就不怪了。
但不怪,並不意味著釋然。
況且,薑止都沒有想過自己和楚伯承的未來,又怎麼會和他再孕育一個孩子呢?
她平靜的雙眼,和楚伯承四目相對,“我不怪你,你别多想。”
“那就是不想跟我生孩子。”楚伯承捧著她的臉,“告訴我為什麼?”
“現在的情況,並不是要孩子的好時候。”薑止不想刺激他。
這些日子,她好不容易把她和楚伯承的關係,維持在一個平衡的點上,而現在又是楚伯承治療腿疾的關鍵期,她不想惹楚伯承不高興。
楚伯承擰緊的眉心微微鬆動,他吻她的唇,“說的也是,等我康複,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嗯?”
薑止摟緊他的脖子,主動貼上他精壯的身體,不動聲色岔開了這個話題。
楚伯承悶哼一聲,揚起被子。
被底一片春色。
三日後,薑止照常陪著楚伯承鍼灸。
在施針的過程中,楚伯承的腿,突然有了刺痛感。
他把這個意外之喜告訴薑止後,薑止忍不住抱了他,不由欣喜道:“我就知道,你的腿肯定能好。”
她笑彎了眸子,有幾分小女兒家的嬌俏。
而在薑止陪他醫腿的這段時間,楚伯承從沒見她這樣笑過。
他應該高興,可卻莫名不安。
回到病房,楚伯承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薑止疑惑道:“你的腿再過一年半載,就能好了,怎麼瞧著你一點兒都不開心呢?”
楚伯承抬手,佈滿老繭的手心,覆在薑止臉頰邊,“薑止,在醫院陪我的這段時間,你是不是一點兒也不高興。”
“沒有。”薑止否認,“能看到你的腿慢慢好起來,就是我最高興的事情。”
她總這樣說,似是在故意哄著他。
楚伯承其實能感覺到,薑止陪伴他的這些日子,總是莫名在發呆。
她肯定在想些什麼,而他從來都猜不到。
即便是高興,也是為了他的腿康複而高興,而不是為她自己或者為别的事情高興。
楚伯承覺得薑止變了,但具體哪裡變了,他又說不上來。
薑止拍了拍,“發什麼呆?”
“沒事,我高興。”楚伯承唇畔揚起。
又經過了長達一個多月的鍼灸治療,楚伯承的腿已經有了很大的治療進展。
他腿上的知覺,越來越明顯。
偶爾,薑止會讓楚伯承嘗試著站起來。
不過效果甚微。
他必須一手撐著輪椅,一手壓著薑止的肩膀,才能勉強走一兩步。
腿仍然撐不起任何力氣。
薑止抱著他的腰,“彆氣餒,醫生都說要慢慢來。以前你連站起來都難,現在甚至都可以走個一兩步了。”
楚伯承垂頭抵著她鼻尖,“要不是你,我怎麼可能恢複得這麼快。”
他一度對自己的雙腿不抱任何希望。
是薑止,沒日沒夜給他按摩,陪他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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