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伯承除了在床事上,從來沒有動過薑止一根手指頭。
驟然被他狠狠推翻在地上,薑止鼻尖突然發酸,心裡的委屈像是衝破堤壩的洪水一樣,難以止住。
她咬著唇,努力不讓自己在楚伯承面前失態。
但楚伯承,已經察覺到她的委屈。
其實,他隻是不想讓薑止碰到他的腿而已。
這雙可能一輩子都站不起來的腿,幾乎消磨了他所有的傲氣。
他動了動唇,最終還是沒說什麼,自己搖著輪椅,去了窗邊。
再回頭的時候,身後已經沒了薑止的蹤影。
楚伯承用力攥緊拳頭,眼裡的情緒從愧疚,到難過,再到死寂,他整個人在一片濃白的光線下,如同冰冷的雕塑,一動不動。
胡副官敲門進來,“少帥,我看薑小姐好像從醫院跑出去了。”
楚伯承手背的青筋鼓動,他沒什麼表情嗯了聲。
“我看薑小姐好像哭了,她是不是...走了?”
胡副官覺得,以薑止的脾氣,其實忍耐到現在,已經很好了。
這些日子,少帥對薑小姐愛答不理,還時不時惡言相向,總想趕人家走,如果是他,他早就受不了了。
如今薑小姐扛不住,要離開,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楚伯承沒答,他挺直的脊背,一點點彎了下去,整個人陷在輪椅裡,靜靜闔上眼。
胡副官敏銳地看到,楚伯承的手在抖。
他歎了口氣,掩門離開。
傍晚,胡副官準時送飯進來。
楚伯承仍坐在窗邊的輪椅上。
胡副官知道楚伯承心裡難過,可他也沒有辦法,隻得道:“少帥,該吃飯了。”
楚伯承沒迴應。
沒迴應,就是不想吃。
胡副官勸他吃幾口,楚伯承厲聲讓他出去。
沒辦法,胡副官隻能帶著飯菜離開。
關上病房門的那一刻,突然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廊昏暗,胡副官魂差點兒嚇飛了。
一轉頭,胡副官眼裡的驚恐,一瞬間變為驚喜,“薑...”
“阿哥又沒吃飯?”薑止看了看胡副官手裡明顯沒有打開過的食盒。
“沒有,少帥不肯吃,他或許是...沒什麼胃口。”
薑止把飯盒拿到自己手上,“胡副官,勞煩你了,你下午歇會兒吧。”
“好,辛苦你照顧少帥。”
“不辛苦。”
目送胡副官離開,薑止推門而進,然後把食盒放到了桌子上。
楚伯承聽到食盒蓋子打開的聲音,還以為是胡副官又回來了。
他不耐煩怒吼,“我讓你把飯菜帶走,你耳朵聾了?”
“要發脾氣,等吃完飯再說,你不吃飯,怎麼有力氣耍脾氣?”薑止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楚伯承猛地回頭。
他目不轉睛盯著薑止。
薑止早就習慣了。
畢竟這些日子,楚伯承偷看她的次數不少,有時候她起夜去衛生間,都能感覺到楚伯承那難以忽視的視線。
跟個偷窺狂一樣。
走到楚伯承身後,薑止推著輪椅,把他送到餐桌前,然後把筷子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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