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莫笑著不說話了,"要依您胡來,和主兒再見得是來生了。奴才還不是為了這個家。"
"不早了。朕...回去看看她。"傅景桁看看天色,已經近黎明,他恨不得立時回到中宮見她,問問她為什麼留下來了,也解釋一下自己和千嬋之間的事,不是心裡沒有文瑾,是怕她跟著受罪罷了,她在當下留下,不嫌棄他並非先皇命定的天子,隻是一屆陌路帝王麼。
他從椅背拿起外衫掛在手臂,便出了書房。
老莫便疾步跟在後面,"您真是的,嘴上轟人家走,眼下人家走不成了,您又開心的什麼一樣。"
"把中宮看護好。"傅景桁對老莫說:"她不出事就好,出什麼意外,第一個拿你問罪。"
老莫馬上對清流喊:"聽見沒有!中宮保護好!别叫我掉頭啊。瑾主兒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了!"
出門急,傅景桁將壓製毒藥毒性的藥物丟在書房了,這時經絡疼得厲害,同老莫道:"止痛藥忘了。你回去拿,晚些送來中宮給朕。"
"是。"老莫轉腳去了禦書房。
傅景桁步至通往中宮的小花園,在羊腸小路上,邂逅等待多時的孟婉,他看見了孟婉,宛如沒看見,但他突然毒性上來,心口一陣劇痛,他扶著心口,另一手撐在宮柱將精健的身形穩住了。
孟婉見他形容難過,俊臉上佈滿細汗,便朝著他迎了過來,連忙把皇帝手臂攙扶,"君上,您身子不舒服嗎皇後孃娘沒有隨身照顧您嗎身為妻子...如此不體貼的嗎。"
"你體貼。朕稀罕麼她不體貼,朕樂意。"
傅景桁感覺到手臂被她攙住,他不喜旁人觸碰,隻將手臂自她手底抽出,睇了孟婉一眼,但見還是圓臉有些福氣的模樣,實在沒有料到年紀輕輕心腸那般陰毒,還記得那時她送他護身符時,他沒有察覺她在暗中作梗,這時對其並無半分好感。
"準備好了麼你當眾揭穿母後皇太後篡改詔書,朕並非正統天子之事等你們出手等挺久了。"
"君上說話一定要如此冷漠麼"孟婉輕聲道。
"買通太後的老婢女竊得機密,去諂媚傅昶。"傅景桁冷聲道:"跟著傅昶過的不是風生水起,他不是許你貴妃之名麼既攀了高枝,怎麼記起朕來了。朕這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孟婉面龐溫柔,語出威脅,"婉兒既然過來見您,便是並未對您下絕對的狠心。若是君上願意和婉兒修好,婉兒會改口反咬傅昶母子汙您名聲。隻要君上讓婉兒回到您身邊,恢複婉兒貴妃之名。婉兒不求君上日日同婉兒在一起。一月裡,有一半日子在婉兒這裡過,另一半日子在皇後那裡過,婉兒畢生能為您生一兒半女就知足了,婉兒的孩子也不會同皇後的孩子爭權的,婉兒...隻是圖您這個人啊。"
傅景桁毒性發了,身子疼得難受,聽見孟婉的話,覺得非常滑稽,"不要改口!人要有恒心。朕等著你鑾殿上當眾揭發朕!不是要報複朕麼朕的妾明目張膽跟了旁人。你挺有種的,的確讓朕難受了一下,不是不知道你乾了什麼。眼下裡說這樣沒骨氣的話,倒叫朕看不起你了。你跟朕對抗到底,興許還高看你二眼。"
說著傅景桁咳嗽了起來,喉嚨間有腥鹹血腥,他拿帕子不做痕跡掩了下口,將血壓在帕內。
"君上,您生病了嗎"孟婉動心了,是真的關心他身體,忙要幫他拍背。
"别碰朕。"天啊!後宮不能有女人了。居然拍他的背。真可怕。
孟婉當下手一頓,"我跟了旁人,您說您難受了一下,是吃醋了嗎"
傅景桁睇她,"沒有。噁心罷了。"
言畢,不願意浪費口舌和過氣惡女多言,舉步便去了。
"君上,攀了高枝的可不止婉兒一人吧。昶公許了我貴妃之位。不也許了她皇後之位嗎婉兒攜帶機密投誠那邊。她不也攜帶兩個父親帶兵帶權的投誠那邊了嗎"
孟婉見皇帝絲毫不逗留,便急聲道:"君上不想知道,她今日下午去了何處,同何人私會,說了什麼,又做了什麼不能擺在明面,使您蒙羞的事嗎"
傅景桁聞聲,把腳步頓住了,迴轉身來,冷眸睇著孟婉,"她"
"中宮娘娘蘇文瑾!"孟婉想自己得不到的男人便要毀掉,文瑾也休想景公昶公兩處得寵,她要將文瑾拉下,她孟婉得不到的,文瑾也休想得到,"她比我更會攀高枝。都...同那個誰,進內間試玉枕了的。您...不聽聽細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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