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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皙慌忙蹲下、撿起、放置、轉身。
逃,逃。
腦子裡隻有這一個念頭。
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她真的不知道……
於是,她不想面對,隻會選擇逃避。
他瞭解她。
本隻想靜靜躺著,等她出去,當作什麼都沒發生的薛彬。
在聽到響聲後,輕聲匆匆到了她身旁。
突然一隻寬大的手從許念皙的左臂側突來,有力地撐在門上。
都說電競人的手是生命。
這些年他保養的很好。
白皙得青筋清晰可見的手,修長而勻稱的手指,骨節分明。
可是隻要將它反過來,掌心內的幾處老繭便清晰可見。
記得那時侯手背中指處被劃開了,留下了一條長疤,如今看已淡下去了,看不出來了。
也是,都過去五年了呀......
許念皙呆呆地盯著這手。
猛地醒過神來,繼續去撥動門鎖。
“外面有人。”
依舊是清冽的嗓音,隻是相較於兒時,更沉了幾分,也更具磁性,更吸引人。
若說以前是如春日細雨拂過,那麼如今便是夏初帶著悶雷的雨嘩落。
許念皙立刻停了手上的動作。
兩個人僅隔著半臂的距離,他身上清冷的氣息包裹著她,很好聞。
耳畔處清晰地能感受到他呼吸傳來的輕微氣息,如羽毛般,撓的她耳廓癢癢的。
許是距離太近,周圍的空氣也流通得慢了幾許。
一股燙意席捲了脖子及以上的區域,大腦一片空白。
纖細的雙手一動不動地掛在門鎖上,她整個人像木頭一樣杵著。
轉身也不是,走也不是,進退兩難。
而身後的人的視角下。
臂彎中陣陣獨屬於許念皙的L香混雜著洗衣液的芬香從馬尾的髮絲沁入鼻尖,清新乾淨,讓人不自覺沉溺。
從心口處開始渾身燙起來,喉結不自覺的滾動。
他忙的收手,退後兩步,維持到一個安全的社交距離。
在她轉身的間隙,垂手攥拳,極力地平複好自已的心情。
不至於讓小姑娘為難。
發繩抵在了門背,整個上半身輕微地倚著門背,讓自已儘量不那麼不安。
若是羅霏此刻在場,便會罕見清楚地看見。
從來都淡然自若的臉龐上浮現的無措和愧疚。
她白皙的雙臂垂在身前,白皙的雙手交疊,手指來回擺弄,指尖微微泛白。
小姑娘從小無措時侯的經典動作。
他比誰都清楚。
他讓她不知所措了。
他也是。
抬手想安撫小姑孃的瞬間,她猛地一抬頭。
他無奈地垂下手,看著眼前他念念不忘的小姑娘。
褪去了曾經的黝黑,如今白皙乾淨,真如她名兒裡的“皙”所述。那份曾經的嬰兒肥已褪去,臉型輪廓愈發明晰,下巴尖尖的,與兩頰的柔美曲線完美銜接,一張標準精緻的瓜子臉。五官精緻而和諧,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亦如初見時,如秋水般清澈乾淨,勾人心絃。
小姑娘長大了,愈發的美麗動人了。
比高中時侯的照片更甚。
二人無言地對視,鳳丹桃佩,如是。
許念皙詫異地望著眼前和照片上一般無二的人。
不通的是現今幾縷碎髮隨意散落在額前,平添了幾分不羈和鬆散。
回想起在會場外的身影,此刻站在身旁更覺得高挑。
許念皙長大了也不矮,168的女神身高。
可眼前的人偏依舊高了她一個頭。
等差長高是吧。
想著想著。
看著看著......
她似乎看出了幾分憂傷。
如一團棉花一般堵在她的心口,悶悶的。
......
終於,薛彬開口說出了那句在會場時侯就閃現在腦海的話。
“好久不見,曾念皙。”
她愣了一秒。
改姓後,已經好久沒人叫過她以前的名字了。
這名和以前的姓突然就感覺不是很搭。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
“好久不見。我......我現在改姓媽媽了,姓許。”
“好。念念!”
薛彬平複過來,嘴角輕微地升起一點弧度。
不會不說,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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