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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國。
羊城北鄉。
黑石村。
一戶破落小院內,衣袍華貴的村長端坐,冷漠的喝著茶。
滿面愁苦的農村漢子默不作聲。
婦人則是對著一個少年一臉堆笑的勸說。
“小昊,怎麼說你也吃俺們家十幾年的飯,今天就是你報答大嬸一家的時候了,你大伯不能走,你也符合征兵年紀,就代替你大伯去當兵怎麼樣?”
少年名為楊昊,十五歲,是夫妻倆的侄子,其父親年輕時當兵戰死,一直獨自生活。
見少年遲遲不說話,婦人臉色瞬變:“如果你不去,我們一家子都得貶為奴隸,去邊境挖礦!小昊,你大伯可就你一個侄子,你可不能當狼崽子!”
少年看著猙獰的嬸子,膽怯的大伯,最終妥協道:“我願意代替大伯去。”
婦人這才喜笑顏開,塞錢打發走村長後,對他噓寒問暖,叫他這兩天都去家裡吃飯。
……
楊昊倒是沒有怨恨大伯一家,畢竟他寄人籬下那麼多年,無論如何,大伯一家都是恩人,他也該自己去想辦法混口飯吃了。
回到自己的小院,楊昊開始修煉鍛體法門,進行日複一日的體能鍛鍊。
這是他記事起老爹教授的鍛鍊法門,有強身健體,打熬筋骨的作用。
首先是基礎的俯臥撐、關節拉伸,而後是用一把木棍反覆擊打自己的身體各處,直到渾身通紅。
最後是雙臂拎起兩個裝滿水的水桶,交替提拉,錘鍊臂力。
“一、二、三……九十八下、九十九下、一百下!”
少年終於無力的放下水桶,渾身汗如雨下,脊背赤紅如火燒,露出健壯又充滿力量感的雙臂肌肉和背部線條,但他仍舊面色堅毅,大口粗喘。
再一看水桶,桶裡的水竟是絲毫沒灑。
“最多能提一百下左右,已是極限了,倒是又精進了幾分,八月,才隻能到八十多下……”
“老爹留下的《磐石鍛體術》也隻能讓我打下身體的基礎,此外好像沒有别的效果。”
他從小就苦練父親留下的那本軍隊強身健體的法門,打熬身體,其實除了保護自己,未嘗沒有有朝一日能像父親一樣,參軍入伍的想法,所以倒也不恐懼。
日常的打熬力氣結束後,楊昊就著兩桶水直接在院子裡衝了涼,換了一套衣服,就走進了屋裡,準備開始每日的祭拜禮,這是記事起家裡就有的習慣。
不過後來分家後,大伯一家很少參拜,幼小時父親也戰死,母親改嫁隻有他一個人還遵守這習俗。
偏屋簡陋的土房,擺放著農具等老物件,但正對門有一張略顯氣派的供桌,擺放著楊家的祖先牌位。
據說他們楊家曾經也是其他國家的一個大家族,因為戰亂遷徙來的,但祖宗牌位都被各家分了,到他這一脈隻供奉著四個牌位。
太爺爺、爺爺、老爹和一位不知道是什麼輩分的祖先的牌位,牌位上隻有“楊氏大天武王牌位”八個字,但連在一起就讓人看不懂了。
楊氏是他們家的姓氏,大天武王是什麼?稱呼?還是名字?
小時候的楊昊也迷惑,但沒文化的老爹說隻管祭拜就是,都是我家先祖。
楊昊凝視著幾尊牌位,一如既往恭敬的在牌位前的香爐上分别上了一炷香,口中歎息道:“幾位祖先,不肖子孫楊昊參拜。”
“祖先們,昊兒馬上也要去參軍了,不知道這一去,我還能不能活著回來,希望各位祖先能保佑我平安無恙,給我們家留最後一絲血脈。”
“以後昊兒就不能常參拜祖先們了,還請祖先們原諒不肖子孫!”
楊昊跪下磕了幾個頭後,收起心頭的一抹悲哀,上前悉心擦拭幾尊牌位的灰塵。
一切禮儀都如往常一樣。
然而就在擦拭到那尊“楊氏大天武王”牌位時,隻聽“哢噠”一聲,牌位底部突然有個東西掉到了地上!
楊昊嚇得差點跳起來,結果低頭一看,居然是一個掌心那麼大的小木盒!
再一看,原來這尊牌位的底部是空心的,正好有個卡槽,那個小木盒便是卡在卡槽裡的!
“祖先的牌位裡居然還有暗格,難道是祖先留下的什麼東西?”
楊昊整個人都有些懵懂,他撿起木盒。
這木盒不知道是用什麼木質打造的,但有一股木質的異香飄入鼻尖,讓楊昊整個人彷彿喝了冰水一樣渾身振奮!
打開木盒,下一刻便讓楊昊驚的瞪大了眼睛,整個人都僵住了!
隻見木盒中居然靜靜躺著一根潔白的指骨!
一根經過歲月的風化,沒了皮肉,卻依舊晶瑩如玉石一樣剔透的人指骨!
“怎麼會有手指骨?”
楊昊整個人呆住了。
“難道是老祖宗的骨頭?不過怎麼會藏在這裡?”
想破腦袋楊昊也想不明白這神秘的指骨為什麼會在祖宗牌位裡,但他也是藝高人膽大,好奇之下還是手賤的觸摸了一下那根指骨。
豈料手指剛剛觸碰到那根指骨,指骨瞬間便化為了一道流光鑽進了楊昊的右手!
“啊!”
“骨頭,鑽進我手裡了!”
楊昊再膽大也嚇得臉都白了,要不是這是自己的手,恨不能直接扔了!
他從沒見過如此詭異恐怖的一幕!
然而下一刻,楊昊感覺到自己的右手中指在發燙,一股莫名的能量從手指湧入全身,渾身的五臟六腑此刻都猶如浸泡在熱水中一樣,彷彿下一秒就會被蒸發融化,痛苦萬分!
楊昊根本挨不住這種痛苦,瞬間便暈厥倒地!
他的身體渾身肌膚紅的像是蒸熟的龍蝦,一股又一股能量從發光的手指湧入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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