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瑾胸腔雷動,轉身時,垂在身旁的指尖止不住地顫抖。
一步步跨向電梯廳,輕顫的雙腿被寬大的睡衣掩住。
砰————
“噗..........”
身後踉蹌的跌倒聲傳來,沈尋舟想抬步追上她的步伐頓住。
他掌心落在胸口上,鬱結、憤懣、忐忑,種種情緒交錯而起,讓他難以呼吸。
掙紮間...........
一口血噴在了黑色的邁巴赫上,順著乾淨的車漆順延而下。
溫瑾站在電梯廳玻璃門前,透過玻璃反光看見了這一幕。
雙腿像是被定在那裡,難以挪動。
她看著沈尋舟一口口的血混著酒吐出來,血腥、刺鼻,味道混雜。
觸目驚心。
溫瑾垂在身旁的指尖鬆了又緊,緊了又鬆。
內心掙紮著想去幫他,可上輩子的種種,曆曆在目。
她想,但不敢。
這輩子再糾纏下去,她難保有這輩子的好運氣。
旁人死,和自己生。
她選後者。
縱使心亂如麻,她也能提刀斬情絲。
良久,溫瑾在極度掙紮中抬手落在門把手上。
狠狠地歎了口氣。
忍住渾身顫抖,咬緊牙關,推開了電梯門,頭也不回地進了電梯。
電梯門合上的瞬間,她蹲下去,抱著自己的膝蓋。
嗚的一聲........哭了出來。
不甘、不忍、難耐、糾結、掙紮,這種種情緒足以將她深深鎖死。
讓她深陷沼澤。
...............
砰——————
“臥槽!”
“溫瑾真狠啊!”
“他媽的,這要是把她的心拿去築長城,炮彈都打不穿。”
周杉跟江戈見溫瑾進電梯,
眼見沈尋舟暈倒。
再也顧不上看好戲了,
衝出來手忙腳亂地將人送進醫院。
周杉懟他:“我都說了,溫瑾不會管的,你不信。”
“好端端的,前面不是愛得死去活來嗎?怎麼就成這樣了?”
江戈不理解,開車往醫院狂奔。
“她出息了,她已經不是溫小瑾,她是溫大瑾了。”
“核心強大,任何瘋批都撼不動她了。”
“我擦!你開快點啊!跟醫院打電話了嗎?尋舟哥要是死了,我們倆難辭其咎啊!”
“你罵我們家少爺是瘋批?”
周杉:“說什麼瘋話?我敢嘛?”
沈尋舟被送到醫院,沈家人都來了。
醫生給出的答案是飲酒過量、操勞過度,再加急火攻心。
老太太聽到這話,目光有些凝重,望向江戈:“操勞和喝酒我能理解,急火攻心是什麼意思?”
江戈支支吾吾地不敢說話。
沈家人都不大喜歡沈尋舟跟溫瑾湊一塊兒去,這種時候他說實話,就是死路一條。
宋錦之向來心疼兒子,見江戈不敢吱聲,怒容落在周杉身上:“杉杉,你說。”
“啊!我?”
“我也不知道啊!我從溫瑾家吃完飯出來就看見他倒在地上了。”
不說重點,但給了點苗頭。
周杉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說話的水平是越來越高了。
“又是溫瑾,那溫瑾到底有什麼好...........”
“你兒子自己急火攻心你說人家?他要是紋絲不動,毫無動心之情,人家再怎樣也不至於把他弄得急火攻心。”
“畫地為牢,圈死自己,他也就這點本事了。”
老太太老早就知道了宋錦之會將錯誤怪罪到溫瑾頭上。
想也不想,直接懟回去:“出了事兒多從自己家人身上找原因,别一拉不出屎就怪地球沒吸引力。”
宋錦之被老太太當著晚輩的面懟得臉色寡白。
氣得狠狠地瞪了眼沈長澤。
後者伸手將她摟進懷裡輕輕哄了哄。
周杉跟江戈見老太太發威了,更是不敢造勢了。
老老實實地站在一旁低頭當鵪鶉。
沈尋舟在醫院住了一晚,第二日清晨,沈家人提著早餐來看他的時候,人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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