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
蕭墨栩內心嘶吼著,顫抖著,想要搖頭拒絕她的要求,可是巨大的眩暈感瞬間侵襲了他的腦海,他終是不受控製的昏了過去。
雲淺看著他慘白的俊臉,澀然的收回了視線,將他放平在地上。
而後起身看向景帝,啞聲道:“父皇,他這個人您也瞭解,容易感情用事,這回您就莫要與他計較了,畢竟......清妃娘娘若是還在,看到自己的兒子傷成這樣,心裡也一定不好受。”
清妃?
景帝又怎會不知她在這個時候提起清妃是什麼用意——無非就是仗著他曾經深愛清妃,賭他如今不會對清妃唯一的兒子下手。
但即便她不說,他也不會這麼做的,否則剛才老七那般頂撞他,他早就把人同罪論處了!
“隻要他肯與你撇清關係,朕不會動他。”他冷淡的道。
“多謝父皇!”
雲淺再無遲疑,一步步的走向樊缺。
周瑛眼淚不斷的往下掉,好幾次忍不住想要上前,但是最終又都忍住了沒有開口。
因為她知道,這個時候求情,隻會雪上加霜。
她必須要回到家中,求父兄拿出那塊免死金牌,才能救淺兒。
......…
太子府。
蕭承影一回到府中,就氣得摔了手邊所有的花瓶瓷器,乒鈴乓啷的碎了一地,但他仍覺不解氣,臉色鐵青。
茱萸走到門口,看到屋子裡滿地的碎片,頓了一下才緩緩上前,“殿下,睿王妃已經被打入天牢,您還不高興嗎?”
“有什麼好高興的?”
蕭承影冷笑連連,“那個賤人是主謀,老七不也是從犯?可父皇明明知道這一切,卻隻罰雲淺一個人,這是何等的偏心!回來的路上他甚至還責備本宮,說本宮的手段過於殘忍?”
不過就是將周瑛吊在了樹上而已,這叫什麼殘忍?
老七傷成那樣都是自找的,跟他有什麼關係?父皇竟然怪他?
“殿下莫惱。”
茱萸勸慰道:“皇上偏心隻是一時的,您瞧他當初那般寵愛淩王,可淩王如今不也等著被斬首呢?您才是太子,隻有您是永恒不變的。”
被她這麼一說,蕭承影的怒火總算熄了幾分。
不過......沒有什麼是永恒不變的。
即便他是太子,父皇不也險些廢了他嗎?
隻有除掉所有的眼中釘,他才能真正高枕無憂。
蕭承影眼底閃過一絲銳芒,忽然像是想到什麼,“對了,你讓人去查一查,今日給本宮遞紙條的小太監,到底是誰的人。”
茱萸愣了一下,試探著道:“殿下找他做什麼?”
蕭承影冷笑,“當然是提早防備!”
雖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可是雲淺的身份藏得這麼隱蔽,連他和老三都不知道,這個人卻知道,甚至利用他除掉了雲淺,連手都沒有臟一下,其心機謀略可見一斑!
他可不想再突然冒出一個蟄伏的敵人,所以必須要儘早防備!
茱萸原以為他是要和對方結盟,沒想到竟是為了防備對方,臉色變了變,“是。”
......…
秦王府。
昨日一片陰霾的秦王府,今日卻氣氛正好。
蕭衍之臉上帶著罕見的笑容,“先生竟捨得將自己的徒兒推入萬劫不複的地步,倒是出乎本王的意料。”
顧滄海眼底閃過一絲自嘲,“我也不想把事情做得這麼絕。”
否則,早在他最初被她識破一切的時候,就已經這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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