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通愣了下,卻沒有像從前一樣好說話,皺眉道:“睿王妃恕罪,奴才今日奉命辦事,怕是不能同您私下言語。”
雲淺自然知道他的顧慮,微笑道:“李公公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的——這話不是同你說的,而是托你傳給父皇的,你不必擔心因此受罰,馬車我也照樣會讓你搜查。”
竟是如此?
那倒無甚大礙了。
李德通這才放下心來,頷首上前,“是,奴才遵命。”
......…
朝陽宮。
蕭承影站在殿中,眼底隱隱透著幾分激動,“母妃,事情都已經辦妥了,今日老七和蘇棠定然出不去這皇宮!”
皇貴妃滿意的點了點頭,“老三將死,皇後已瘋,往後再也不會有不長眼的東西,來和你搶這太子之位了。”
當年平西王府搶了她的後位,是她這麼多年來始終耿耿於懷的痛。
還好,如今皇後母子再也翻不出任何風浪了,甚至整個平西王府都不存在了——其實這一切,還要感謝蘇棠那丫頭。
若是老七依舊是那個瘸子,她倒不是不介意原諒他們夫妻從前對她的所作所為,隻可惜,老七偏偏站起來了!
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為太子除去這顆眼中釘了!
皇貴妃想到這裡,眼神閃過一絲冷芒,面上卻是得意的笑,“走吧,咱們也該去好好欣賞一下,老七夫婦是如何被你父皇處死的。”
“是!”
蕭承影眼神湛亮,可忽然像是想到什麼,又遲疑了道:“不過母妃,您今早才裝病推辭了太後募捐一事,若是現在出去,會不會......”
“無礙。”
皇貴妃不在意的打斷了他,“那個老東西如此精明,又怎麼可能猜不到本宮是在裝病?”
若是換了旁人,或許會興師問罪。
但是他們那位太後高傲得很,懶得做這種事。
......…
禦書房。
除了今日議事的那些大臣,還有一名宮女和很多侍衛一起跪在景帝面前,每個人臉上都是憤慨焦急的神色。
“這一百萬兩的銀票,可是整個西北地區百姓的命啊!到底是誰這麼喪心病狂,連這樣的錢也吞?”
“還能是誰?陳侍郎入宮的時候銀票還在,入宮以後又有武功高強的侍衛層層保護著他,整個過程隻有睿王妃一人靠近過他!”
“是啊,睿王妃平日裡挺穩重的一個人,今日卻故意摔倒在陳侍郎身邊,明顯是早有預謀的!”
“請皇上嚴懲睿王妃!”
“......”
大臣們群情激奮,其中要數戶部尚書顧岑喊得最大聲。
景帝面色鐵青,沒好氣的道:“吵什麼,朕不是已經讓李德通去搜了?”
說實話,他不相信蘇棠會做出這種事,可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若不是她做的,那這一百萬兩找起來就費勁了。
所以不管是不是她做的,他的心情都差到了極點。
“皇上,睿王和睿王妃來了。”
李德通的聲音忽然在門口響起,眾人臉色俱是微變。
景帝眸色一凜,“宣!”
李德通道了聲是,蕭墨栩和雲淺便從外面走了進來。
但景帝並未看他們,犀利的目光徑直看向李德通,“如何?”
李德通眼底閃過一絲複雜,而後恭敬道:“回皇上,奴才出去的時候正巧碰到睿王與王妃,他二人還未踏出宮門,聽聞奴才要搜他們的馬車,睿王妃不準,讓奴才帶著他二人前來覲見皇上。”
此話一出,顧岑瞬間變了臉色。
還未踏出宮門?
怎麼可能?
他明明都安排好了,在李德通出宮的路上盯著,必須確認睿王夫婦進了馬車,他們的人才能放行,可李德通怎麼會在宮裡遇到他們?
顧岑心中驚疑,但事已至此,再細究這些也沒有用了,隻能換一種說法——即便這兩人還沒有出宮,可是讓其他人先把銀票弄出去放在馬車裡,也並非不可能的事!
想到這裡,顧岑沉聲道:“李公公怎的如此糊塗,皇上是信任您才命您前去搜查馬車,如今您非但沒有搜查馬車,還大張旗鼓的把人帶來,若是銀票被他們轉移了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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