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接旨!”
百姓們紛紛跪下齊呼。
樊缺打開聖旨,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西涼使節一個月前入我南詔國境,不幸遭盜匪搶劫,失去至寶噬魂草。今日得以在漱玉齋內尋到,不論老闆是否與盜賊有勾結,西涼使節都願不計前嫌,以十萬兩買回噬魂草,漱玉齋老闆不得拒絕,欽此!”
聖旨唸完,所有人臉色都是大變。
蕭墨栩和葉拂衣猛地看向雲淺,眼神都是無法剋製的震驚和憤怒。
原來,她剛才消失的那段時間,並不是真的要拿什麼東西給他。
而是......去宮裡請旨了?
漱玉齋老闆嚇得一個勁兒磕頭,“皇上明鑒,草民是本分的生意人,不可能與盜賊勾結啊!這噬魂草是草民八千兩買來的,皇上明鑒!”
“老闆放心,此事官府自會查明。”
雲淺扶了他一把,“今日隻需你把噬魂草交給我,其餘事情若你沒做過,官府自然不會冤枉你——這是十萬兩銀票,你不虧吧?”
“不虧不虧,草民都聽您的!”
雖然剛才有兩位客人把價錢炒到了百萬兩,但這噬魂草跟盜賊扯上了關係,能賣十萬已經是天大的喜事了,他又怎會覺得虧呢?
老闆激動的連忙跑到一邊,把噬魂草取來,交到了雲淺的手裡。
雲淺接過,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
蕭墨栩看著她的背影,薄唇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
其實他明明知道她不可能在那種情況下示弱的——她從來就不是一個軟弱的女人,她想做的事就一定會做到。
可他還是抱著一絲僥倖的希望,希望她真的念著他們之間的感情,希望她即便在那種情況下,依舊想要跟他修補關係。
然而,終究是他癡妄了。
她當真隻是為了拖延時間,甚至不惜......利用他的感情。
“這份聖旨,就是你要給我的東西麼?”
他死死盯著她,漆黑的眼底醞釀著壓抑不住的風暴,“那你的答案呢?正和殿上,你明明還不知道噬魂草的事,為什麼當時不提和離?”
為什麼?
因為她不想把事情鬨得這麼難看,他們並不是仇人,她有什麼必要在這麼多人面前給他難堪?
雲淺垂下眼簾,“當然是為了留一手——你這個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誰知道我當場下了你的面子,你會不會心生怨恨報複我?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跟你撕破臉的。”
報複?
她竟然是這麼想他的?
蕭墨栩喉嚨裡溢位低低的笑聲,隻是這笑寒涼刺骨,“好,很好。可是你剛才做的事,遠比你在正和殿上直接提和離更讓我惱怒,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雲淺身形頓了頓,幾不可察的攥住了手心。
下一秒,她驀然轉身,直勾勾的看著他,“如果今日需要噬魂草的人是我而不是周夫人,你又會怎麼選?”
蕭墨栩瞳孔一縮。
雲淺覺得自己沒有抱任何期望,早在葉拂衣死而複生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做出選擇了不是嗎?
問這個問題,隻是為了堵他的話,讓他不要再為難她而已。
可是看著他沉默不語的樣子,她的心臟還是猛地收縮了一下。
她立刻收回了視線,扭頭看向葉拂衣,“如意姑娘,今日搶這噬魂草不是為了針對你,隻是為了救我關心之人。若是因此害了你,也不是我願意看到的——所以你需要的話,我隨時可以為你診治。”
葉拂衣臉色微微變了一下。
正要開口,卻聽她一字一頓的補充道:“而且,我已經寫了一封和離書給睿王——雖然不是為了補償你,但對你而言應該也是好事,不如你勸勸他,讓他趕緊簽了,好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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