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寒風刺骨,她連外衣都忘了穿,凍得面板髮紅,卻彷彿沒有察覺到一般,就這麼急急忙忙的跑到了竹心院。
“砰——”
房門忽然被打開。
蕭墨栩剛褪下外衣準備睡覺,就聽到這種動機,眼神一厲,剛聚集了內力要揮出一掌,一轉身卻看到這女人紅著眼站在他的房門口。
他頓時收了內力,眉頭擰成一個結,“你乾什麼?”
雲淺張了張嘴,怔怔的看著他,“白天出門之前,我說有個問題問你,還沒來得及問。”
蕭墨栩,“......”
他驀地黑了臉,“你受了這麼重的傷,大半夜衣服都不穿就跑過來,就為了這種事?”
這種事?
不,這不是無關緊要的小事,這實在是太重要了,或許就關乎著她那可憐的孩子是否還活著!
“硯兒的生母是誰?”
她沒有心情與他周旋,直接了當的問。
蕭墨栩顯然沒想到她會問這個,瞳孔一縮,旋即驀地沉了臉,冷酷的道:“與你何乾?”
雲淺直勾勾的看著他,“我聽人說,四年前硯兒被丟在王府大門口,當時他的生母出現了嗎?你是不是......也不知道他生母是誰?”
“混賬!”
蕭墨栩的臉徹底陰沉到極點,“本王自己心愛的女人,怎麼可能不知道她是誰?蘇棠,是不是本王這兩日對你太好,讓你覺得自己又有資格來過問本王的私事,對本王指手畫腳了?”
雲淺微微一震。
心愛的女人?
原來他知道硯兒的生母是誰,而不是她以為的那樣,在某一個夜晚,陰差陽錯的和她發生了關係。
不過也對,這世上哪有這麼多的巧合,她能重生回來複仇已經是上天對她的恩賜了,而她的孩子,又怎麼可能還活著?
她真是瘋了,才會看到硯兒覺得親切,就覺得那是自己親生的。
嗬。
雲淺自嘲的笑了一聲,幽幽的轉過身,和來時激動的樣子判若兩人,像一具被人抽走靈魂的軀乾,失魂落魄的走了。
蕭墨栩看著她的背影,眸色逐漸暗了下去。
【你是不是......也不知道他生母是誰?】
他確實不知道。
四年前,硯兒突然被人放在王府大門口,沒有人看到是誰把硯兒丟下的,唯一可以確定身份的東西,是硯兒繈褓裡那半塊玉佩。
而那半塊玉佩,是他五年前送給一個女人的。
但他並不知道那女人是誰。
五年前,他和外域潛伏的奸細交手時被對方下毒,又和韓離等人衝散,熱毒發作時,和一名女子發生了關係。
當時情況緊急,他沒有時間等到她醒來,便把自己的貼身玉佩碎成兩半,給她留了半塊,想著事後回去找她。
可是後來,他卻再也沒有見過她,即便張貼畫像派人四處尋找,也沒能找到這名女子的下落——還是韓離提醒他,他才知道,她當時很可能易了容,並不願意讓人知道她的身份。
於是他也就沒有繼續找她了。
沒想到一年後,她竟然在睿王府門口扔了一個孩子......
原來她早就知道他的身份,隻是故意不肯現身而已,那他就更沒有必要再去找她,給她增加煩惱了。
所以後來,他不讓人提起這件事,一方面是怕硯兒被人嘲笑,另一方面也是不想給她惹麻煩。
今日蘇棠忽然問起這件事,他不知道她到底要乾什麼——或許是這兩日他們的關係緩和下來,她又開始對他别有所圖,又或許她想去查當年那女人的身份。
可不管是哪一種,他都不允許!
所以,他才故意騙她,說硯兒的生母,是他心愛的女人。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