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手伸出一半,卻忽然像是想到什麼,又收了回去。
“朕知道了。”
他冷淡的道:“既然沒病,那自然不必再治。”
可他話音剛落,人群中卻忽然衝出來一道身影,“皇上,老臣有話要說!”
是禮部尚書蘇哲遠,蘇棠的爹!
景帝瞥了他一眼,“何事?”
蘇哲遠跪在景帝面前,一臉懇切道:“回皇上,老臣身為禮部尚書,有一句話在心裡憋了很久,實在不得不說——睿王世子生母成謎,按照祖製,他是不能做睿王府世子的呀!”
景帝眼底閃過一絲晦光,其實這也是他的想法。
這個孩子,誰知道哪裡冒出來的?
即便現在不再癡傻,可是名不正言不是,憑什麼當睿王府世子?
當初他會答應老七,完全是因為和老七鬥氣,讓老七在這個傻孩子和官位之中選一個,沒想到這個逆子竟然選了蕭硯,他一氣之下說了句“隨便你”,老七就立刻去把所有的事全部辦妥了。
他當時就被停在杠頭上,總不能再臨陣返回,這才讓蕭硯當了這麼多年的世子。
可是現在,他已經決定重新重用老七,自然不能再任由一個生母不詳的孩子玷汙了睿王府的血統。
“蘇尚書!”
蕭墨栩驟然沉下臉,眼神不善的盯著他,“這是本王的家事,用得著你來插手?”
蘇哲遠苦笑,他當然不想插手,可他得為自己的女兒做打算呀!
棠兒最初嫁入王府的時候,不受寵也就罷了,自然沒必要和這個世子撕破臉皮。可是現在棠兒和睿王夫妻感情這麼好,睿王也眼看著重新被皇上重用,他不能再坐視不管了!
這個孩子必須消失,睿王府的世子,隻能是棠兒生出來的!
想到這裡,他神色堅定了幾分,“王爺這話就不對了,於公您是睿王,冊封世子乃是皇族大事,也是國家大事,臣身為禮部尚書自然能管。於私您是棠兒的夫君,老臣說句不要臉的,也是您的嶽丈,又如何管不得?”
蕭墨栩臉色更沉。
雲淺也擰起了眉頭。
前兩日蕭墨栩告訴她,父皇要讓硯兒離開睿王府,她便想著今日冒險帶硯兒一起出來,讓父皇看到這孩子並不傻。
血濃於水,父皇看到了孩子,或許會心軟呢?
事實證明,這個決定沒有錯——父皇今日竟然當眾提出要送走硯兒,還好,她讓父皇親眼看到了硯兒沒病,父皇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總不能再強迫他們。
可她萬萬沒想到,蘇哲遠也會出來攪局。
“爹。”她眉頭擰得更緊,“這件事......”
“蘇尚書說得沒錯!”景帝驟然打斷了她,“從前是朕糊塗了,現聽聞蘇尚書一言,朕醍醐灌頂。”
蕭墨栩的臉色更難看了。
為了奪去硯兒的世子之位,父皇竟然都願意承認自己糊塗!
雲淺的臉也驀地陰沉下去。
她不在乎什麼世子之位,可是今日這麼一鬨,往後所有人都會對著硯兒指指點點,說他生母不詳,說他是一個被“撤回”的世子。
她身為母親,又怎能讓一個孩子承受這些?
“父皇!”
她忽然上前,鄭重的道:“其實還有一件事,臣媳要向您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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