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驀地冷笑,“父皇,芍藥雖然可惡,但罪不至死,可她竟然寧願一頭撞死在這裡也不願被臣媳催眠,您不覺得蹊蹺嗎?何況她與臣媳無冤無仇,就算她當真想要太醫院那株火蓮,也不必扮作臣媳的樣子,將此事嫁禍臣媳!”
“所以臣媳以為,還是等她醒來,詳細問問她背後到底有沒有其他主謀,再行處置吧!”
說到這裡,她的目光若有似無的瞟向了雲芷依。
雲芷依呼吸一滯,立刻道:“七弟妹,你這是何意?難道你覺得是我指使芍藥這麼做的?”
“這當然也是一種可能性。”雲淺絲毫不給她台階下。
“你......”
“夠了!”
景帝厲聲打斷了她,威嚴的嗓音壓抑顯而易見的怒火,“連個下人也管不好,你是怎麼當的淩王妃?”
他看她的眼神,根本就不像在訓斥一個管理失敗的王妃,倒像是在看一個幕後主使!
雲芷依整個人都僵硬了。
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覺得父皇已經看出來了。
“臣媳該死!”
景帝冷冷的道:“當初雲淺還在的時候,淩王府可沒出過這種岔子,你若是當不好這個淩王妃,有的是人想當,懂嗎?”
雲芷依瞳孔驟縮。
她此生最討厭的人,就是雲淺。
而雲淺死了以後,她最討厭的就是有人提起雲淺——尤其是當著淩王的面,細說雲淺的好。
可偏偏這話,今日就從他最尊敬的父皇嘴裡說出來了,而且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絲毫不給她留面子。
此時此刻,他會怎麼想?是不是更後悔當初殺雲淺了?
雲芷依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心裡就滋生出一股咬牙切齒的怒火,她寧願捱打挨罰,也不想聽到父皇嘴裡說出這種話......
“老三。”
景帝的目光又轉向蕭淩策,“前些日子,朕讓你在府中不得上朝,看來還是罰得不夠狠,所以今日才又出了這種事。如今你和你的王妃既然連個下人也管不好,那就都給朕待在府中,好好的管教你們的下人,沒有朕的允許,不得外出一步。”
原本隻是不能上朝,而現在,卻是連門都不能出了!
蕭淩策臉色鐵青。
父皇表面上隻是說他們管不好下人,可實際上,他敢肯定,父皇心裡其實什麼都清楚,所以才連門都不讓他出了!
這種處罰看似不痛不癢,但朝堂是何等見風使舵的一個地方,那些依附他的大臣見他被父皇禁足,一定會重新在心裡打量他的地位,甚至轉而投靠太子,那他的損失就不是幾句話能衡量的了!
蕭淩策越想越憤怒,甚至忍不住遷怒了雲芷依。
這個女人,這段時間已經不知道給他惹了多少事,簡直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父皇說得沒錯,如果雲淺還在,絕對不會發生這些事......
他狠狠閉了下眼睛,不敢讓自己再想下去,咬牙擠出四個字,“兒臣遵旨。”
“蘇棠。”
景帝這才看向雲淺,“這般處置,你覺得如何?”
雲淺知道父皇是怎麼想的,他是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直接拆穿雲芷依的所作所為的。
畢竟這種事往大了說,就是兄弟鬩牆、皇室鬥爭,鬨大以後丟的隻會是皇室的顏面。
現在的處罰結果,已經是在給她交代了。
她當然不會蠢得直接去反對君王,隻不過......
她斂眸道:“多謝父皇為臣媳主持公道,臣媳十分感激,但是......臣媳還有一個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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