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到老七渾身是血的那一刻,他終是忍不住走了出來......
蕭承影看著父皇隱約要動搖的神情,眼眸一沉,當即上前,“雲淺,你好大的膽子,犯了欺君之罪還敢質問父皇!”他冷笑道,“你以為這樣,父皇就會心軟了嗎?”
此話一出,景帝的臉果然再次沉了下去。
是啊,他們犯了欺君之罪,他如何能心軟?
當初雲芷依假扮雲淺是用的換臉術,那麼如今雲淺假扮蘇棠,是不是也用了同樣的辦法?
真正的蘇棠又去了哪裡?
莫不是......已經死在她的手裡?
景帝想到這裡,胸中怒火驟然燒得更旺,“來人!將睿王妃給朕抓起來,打入天牢,沒有朕的允許不準任何人探視!”
“父皇!”
雲淺急聲開口,紅著眼望著他,“臣媳知道您現在很生氣,但是這一切臣媳都可以解釋的,您先讓臣媳看看睿王好不好?”
不管是要關押她還是怎麼樣,她現在都沒有心思想别的。
那個男人受了這麼重的傷,若是不及時處理,很可能會死的。
她不想......讓他死。
景帝對上她悲痛的目光,心下滯了滯,驀地别開了視線,眼底深處卻仍是閃過一絲遲疑。
蕭承影試圖勸阻,“父皇......”
“朕給你一炷香的時間。”
景帝冷冷打斷了他,重新看向雲淺,嗓音冰冷的道:“若是你敢拖延時間,或是有别的企圖,朕絕對不會放過你!”
蕭承影臉色倏地陰沉下去。
雲淺大鬆一口氣,“多謝父皇!”
“樊缺,解開她的穴道。”景帝吩咐那邊已然把人救出來的樊缺。
“是!”樊缺蹙眉上前,替雲淺解了穴。
雲淺立刻衝向了蕭墨栩的方向。
男人已經昏迷過去,周瑛就在他的身旁,滿臉都是淚水,“睿王妃,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了你們......”
今日有人假傳聖旨,從將軍帶走了她。
她以為是上次綁架她的人,所以剛才並未跟淺兒提起,可她萬萬沒想到,幕後主使竟然會是太子,甚至連皇上也在!
如今......睿王傷成這樣,淺兒的身份又眼看著要被拆穿,她該怎麼辦?她要怎麼做才能救救這兩個人?
“沒事的夫人。”
雲淺眼眶紅透了,嗓音也透著絲絲沙啞,語氣卻帶著安撫,“我都會解決的,你别怕,你去給我找幾塊乾淨的布料來,好不好?”
她知道母親一靜下來定會胡思亂想,所以給她找了點事情做。
果然周瑛聞言就連連點頭,踉蹌著站了起來,“好,好!”
她雖然也受了點傷,但是並不嚴重,連忙走到景帝那邊,找了個侍衛去尋他們來時的馬車,馬車裡就有乾淨的布匹。
雲淺看著她走遠,這才收回視線,顫抖著去拔蕭墨栩身上的釘板。
偌大的釘板有他半個人這麼高,樊缺根本不敢將他拔出來,生怕血流不止,所以是將他和釘板一同搬出來的。
此時此刻,他渾身是血的躺在她面前,身上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肉,要麼是被刺穿的,要麼被火燒焦了。
她不敢想,他有多痛。
雲淺素來手穩,可是這一刻,卻顫抖不止,眼淚再次溢滿了眼眶,“蕭墨栩,你千萬别有事,否則我一定不會原諒你的。”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正要動手去拔那釘子,昏迷中的男人卻忽然睜開了眼。
俊美的臉沒有一絲血色,虛弱的看著她,唇間逸出幾不可聞的低喃聲,“若我無事,你便原諒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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