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一秒就見鬱先生沉下臉,“我若說了,你讓他們往後都不再對我用刑?”
“不錯。”
反正用了幾個月的刑,都沒有結果,往後也不會有任何改變,所以景帝已經沒有對他言行逼供的興趣。
鬱先生笑了,“行,那我告訴你們也無妨。”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目光幽幽的掃過蕭淩策。
蕭淩策臉上的笑意還未斂去,卻聽他道:“那一晚淩王來找我,是向我訴苦的,說他最近被關在府中鬱鬱不得誌,問我該如何是好。”
蕭淩策一驚。
不......不對!
既然當時他見到的那位鬱先生是蘇棠假扮的,那鬱先生應該早就被蘇棠帶走了才對,怎麼可能見過他,還跟他對話?
景帝蹙眉,“那你是如何回答他的?”
鬱先生輕笑,“我當然是說,鬱鬱不得誌也比關在牢裡好啊。從前我還能幫上他些許,如今我一個不見天日的囚徒,又能如何?”
他歎了口氣,“至於睿王妃,她當然還是和從前一樣,對我嚴刑拷打,想要問出我背後的勢力——淩王進來的時候,她剛好也在,不過她找了個地方藏起來,似乎事想看看淩王是否與我背後的勢力有勾結。不過最後沒得到什麼結果,所以淩王走後,她便也走了。”
“你胡說!”
蕭淩策又是震驚又是氣憤,“事情根本不是這樣的——本王根本沒跟你說過那些話,而且你當時明明被蘇棠帶走了,不在自己的牢房裡,連本王的面都沒見過!你為什麼要撒謊?”
沒錯,他終於反應過來,鬱先生是在撒謊!
這從頭到尾,分明就是一場騙局!
可是為什麼?
鬱先生和蘇棠之間有著深仇大恨,怎麼可能偏袒蘇棠?
“她是不是威脅你了?”他眼神透露著明顯的急切,“還是她許你什麼好處了?”
“夠了!”
雲淺驟然打斷了他,眼底一片冷意,“淩王别太過分了,剛才你信誓旦旦的說,鬱先生一定知道內情,如今見他實話實說,卻又誣陷我威逼利誘他——你怎麼不想想,這幾個月我對他百般淩辱折磨,他都沒有說出他背後的勢力,今日又豈會被我三言兩語逼迫了?”
說到這裡,她又恭敬的看向景帝,“更何況,我能給他的父皇都能給,我還是當初親手送他入獄的仇人,他有什麼理由幫我?”
確實,鬱先生不可能幫她!
所以他根本沒有任何懷疑,就把鬱先生找來作證了——而且當時蘇棠的表情那麼心虛,他理所當然的以為這個賤人要露出破綻了!
可他萬萬沒想到,鬱先生竟然會撒謊......
如今看來,這個賤人分明是早就和鬱先生串通好了,故意演戲,騙他把鬱先生找來,讓他的話在父皇這裡徹底成為謊言!
蕭淩策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咬牙切齒的瞪著她,“為什麼,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雲淺幾不可察的扯了下唇,“我能做什麼?”
她隻是......順著鬱先生當晚送出的那封信,找到了千刀門的老巢而已。
她知道,今日一旦當場揭穿蕭淩策,蕭淩策必能反應過來她才是主謀,那麼以他不死不休的性子,毫無疑問會把她拉下水。
所以今日一早,她和鬱先生做了個交易——她不把千刀門的位置上報朝廷,他也不準說出當晚的真相。
而且為了掩人耳目,這一次她甚至沒有親自走進地牢,而是用他上次老鼠傳信的方式,同樣給他傳了一封信。
任蕭淩策機關算計,可惜最終,還是身在她的局裡。
雲淺斂了下眸,轉身看向景帝,“父皇,臣媳行得正坐得端,絕對沒有做過淩王所說的那些事。”
她鄭重的道:“反倒是淩王——謀朝篡位、欺君罔上,臨死還要拉臣媳墊背,可見其歹毒陰狠,請父皇明察,還臣媳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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